p>莫语笑着答应了。
夕阳把胡同染成了金红色,影的破面包车“哐当哐当”
地开着,安安在车里哼着歌,手里的小熊枕着新床,睡得正香。
莫语看着车窗外,张叔在门口侍弄他的花,王婶在晾被子,李奶奶坐在小马扎上晒太阳,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
他突然觉得,这日子就像他焊过的铁皮盆,有点磕磕绊绊,却被这些热热闹闹的人情焊得结结实实,暖烘烘的,让人心里踏实。
影在旁边嘟囔:“晚上喝两盅,可别喝醉了,明天还得帮我修收音机呢。”
莫语踹了他一脚:“少废话,先把你那破车的喇叭修修,吵死了。”
莫语晚上喝了两盅,回来时脚步有点飘,影扶着他往院里走,嘴里还叨叨:“让你少喝点,偏不听,明儿头疼别找我要止疼片。”
苏丽早开着门等在院里,手里端着杯醒酒茶:“逞能耐吧?老李的酒度数多高不知道?”
莫语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茶里的陈皮味冲得他打了个嗝:“不是我要喝,是李叔非劝,说我给孩子们上课长脸了。”
安安从屋里跑出来,举着个纸星星:“爹,我给你折的奖杯,比社区的还亮。”
莫语捏着纸星星笑,眼角的褶子都堆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莫语头疼得厉害,刚想再睡会儿,影的大嗓门就在院外炸开了:“小莫!
快起来!
我那收音机又串台了,正放摇篮曲呢,听得我直犯困!”
莫语捂着脑袋坐起来,苏丽在旁边笑:“让你喝酒,遭报应了吧?”
慢悠悠挪到影的杂货铺,收音机果然在“咿咿呀呀”
唱摇篮曲,影蹲在旁边用扇子扇风:“你看这破玩意儿,昨天还好好的,今早就犯病。”
莫语拆开一看,是调谐旋钮里卡了点瓜子皮——准是影嗑瓜子时没留神掉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