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同里慢慢飘。
影摸了摸兜里张奶奶塞的糖块,忽然觉得这日子真好。
修屋顶、铺瓦片、炖老鸡,身边有这群人吵吵闹闹,手里有干不完的活,心里就踏实。
就像张奶奶家的屋顶,一片瓦一片瓦铺好,风刮不着,雨淋不着,日子就能稳稳当当地过下去。
“明儿早点来啊!”
影在岔路口喊。
“知道了!”
莫语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笑意。
影哼着小曲往家走,天上的星星亮起来,像撒了把碎钻。
影第二天起得早,揣着张奶奶给的糖块就往便民棚跑,糖块在兜里硌着,甜丝丝的味儿顺着布缝往外飘。
老远就看见莫语蹲在棚子门口,手里拿着锤子敲门轴,“哐当哐当”
响,门轴上的锈渣掉了一地。
“你咋不喊我?”
影凑过去抢锤子,“这活儿得俩人干,你一个人累死也修不好。”
莫语往旁边挪了挪:“等你?太阳都晒屁股了。”
他指着门轴上的凹痕,“磨损太厉害,得垫块铁皮,不然还得松。”
影从工具箱里翻出块废铁皮,用剪子铰得方方正正,“垫这个,保准比新的还结实。”
安安被他娘送来时,手里拎着个小铁桶,里面装着半桶水。
“周爷爷让我送水,”
小家伙踮着脚往莫语手里递,“他说磨锄头得用水。”
老周果然扛着锄头来了,木柄磨得锃亮,就是铁头锈得厉害。
“这锄头跟了我十年,”
老周摸着铁头叹气,“去年收玉米时崩了个豁口,一直没来得及修。”
影接过锄头,往砂轮上一放,“滋啦”
一声,火星子溅得老高,锈迹簌簌往下掉。
“得磨出刃来,”
他边磨边说,“我爷磨锄头,讲究‘前刃后钝’,前面锋利好入土,后面钝点不容易崩。”
老周蹲在旁边看,直点头:“对喽!
就是这个理,现在年轻人没几个懂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