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院里擦木马,马镫子在太阳底下亮闪闪的。
莫语探出头喊:“水开了,把肉泡上!”
影应着,手里的抹布把木尾巴擦得更亮了。
红烧肉的香味飘出来时,安安醒了,揉着眼睛喊“肉肉”
。
影盛了碗米饭,把炖得烂烂的肉块往里面一拌,安安拿着小勺,吃得满脸都是油。
莫语给影盛了碗汤:“慢点吃,锅里还有。”
影扒着饭,看安安的小嘴巴吧唧吧唧的,觉得这日子,就像这红烧肉,肥而不腻,暖乎乎的,从嘴里香到心里。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院,影坐在小马扎上给木马刷清漆,莫语坐在旁边缝罩衣,蓝花布在她腿上摊开,针脚走得匀匀的。
安安拿着木鸟在院里追鸡,鸡飞狗跳的,影和莫语看着,都笑了。
影忽然说:“等过阵子,我再给安安做个木车,能推着木马的那种,咱仨去河边钓鱼。”
莫语手里的针顿了顿:“再做个小凳子,我好坐着看你俩钓。”
安安跑过来,举着木鸟:“我要钓大鱼!”
影把他举起来,转了个圈:“好,钓条比安安还大的鱼!”
笑声漫过院墙,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影觉得,这日子就该这样,有木头的香,有饭菜的热,有人在身边吵吵闹闹,就挺好。
影给木马上清漆时,手劲没拿捏好,漆刷在马耳朵上蹭出个白印子。
他急得直咂嘴,拿布蘸着松节油擦,越擦印子越明显。
“完了完了,”
他扭头喊莫语,“这耳朵废了,跟被老鼠啃了似的。”
莫语正给安安的罩衣锁边,闻言抬头看了眼:“瞎咋呼啥,找截红绳缠上,当马缨子不就得了。”
影眼睛一亮,翻出莫语编中国结剩下的红绳,三缠两绕,马耳朵果然精神起来,红绳垂下来晃晃悠悠,倒比原来还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