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木屑。“明天教我刻叶子呗?”她小声说。影往她怀里钻了钻:“教,明天教你刻锯齿叶,配你的花正好。”莫语笑了,把脸埋在他胸口,闻着那股木头混着皂角的味儿,心里踏实得很。
窗外的铃铛偶尔响一声,风里带着点薄荷的凉。莫语听着影的呼噜声,像听着啥好听的曲子,眼皮慢慢沉下去——这日子啊,就像她刻的那朵歪花瓣,看着不咋地,可攥在手里,暖乎乎的,全是自己的念想。
鸡刚叫头遍,莫语就醒了。影还在打呼噜,嘴角挂着点口水,手搭在她腰上,沉得跟块木头似的。她悄悄挪开他的手,摸出那块水红布料,借着窗纸透的微光,往身上比划——影说镶上木头花好看,她想着在衣襟绣两朵小雏菊,配着更俏。
灶房的绿豆汤还在井里镇着,冰凉冰凉的。莫语舀了一碗,刚喝两口,就听见院里“哐当”一声,是影从炕上滚下来了。“咋了咋了?”他迷迷糊糊喊,光着脚丫往灶房跑,看见莫语手里的碗,松了口气,“我还以为铺子进贼了。”
莫语笑得直不起腰:“就你那点木头玩意儿,贼都嫌占地方。”影挠挠头,抢过她手里的碗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凉丝丝的,舒坦!今天教你刻锯齿叶,保准一学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