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咽了口唾沫,声音更小了。
“我还听说,那些信教的人每个月都会偷偷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搞什么仪式,要是有人敢偷看,被他们发现了,就会被打得半死。村里的人都怕他们,没人敢跟外人说拜月神教的事情,也不敢反抗,就怕遭到报复。
我劝你们真的别再打听了,赶紧离开这里,不然要是被拜月神教的人知道了,你们会有危险的!”
说完,她还警惕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仿佛门外随时会有人闯进来一样。
张浪听完妇人的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里像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郝健,两人四目相对,从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了震惊与凝重——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封建迷信教派,没想到竟在班家寨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还敢用如此恶劣的手段威胁村民。
郝健的性子本就急躁,此刻更是按捺不住,往前跨了一步,急切地问道。
“大婶,那您……您没加入这个拜月神教吧?”
妇人连忙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坚定。
“没有!我可没那么糊涂!之前也有人来劝过我,说什么加入拜月神教能保家里平安,还能让我儿子们赚大钱。
可我年轻时读过几年书,上过学堂,知道这些都是骗人的鬼话,是搞封建迷信,更是违法的事情!我当时就没表态,后来他们见我油盐不进,也就没再来找过我了。”
她顿了顿,声音又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无奈。
“再说,还有个最主要的原因——这班家寨,从上到下几乎都是姓班的后裔,他们宗族观念重得很,十分抱团,也特别排外。外姓人想融入他们的圈子,难如登天。
我是后来嫁过来的,丈夫又不姓班,就算以前,村里的人也很少跟我真心往来,更别说信任我了。自从我丈夫走了之后,他们就更排斥我了,觉得我一个外姓寡妇,在村里就是个多余的人,自然也不会真心拉我入教。”
“既然他们这么排斥您,您又知道拜月神教不是好东西,那您为什么还留在这儿?为什么不搬家啊?”
郝健皱着眉,不解地追问。
“换个地方生活,总比在这儿担惊受怕强吧?”
妇人听到这话,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疲惫与无助,她伸手摸了摸桌角的豁口,声音沙哑。
“搬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我从嫁过来就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一住就是几十年,早就习惯了这里的土、这里的风,就算日子苦点,也总觉得这是自己的家。
再说,我一个老婆子,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积蓄,就算想搬,又能搬到哪儿去呢?
去县城找大儿子?他在工地里住工棚,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去孩子舅舅家找小儿子?人家家里也不宽裕,我去了只会给他们添负担。算了,就这样吧,留在这儿,安安稳稳度过余生就算了。”
张浪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瓷碗的边缘,心里思索着——拜月神教能在班家寨横行霸道,肯定不只是靠威胁村民这么简单,背后说不定还有更复杂的势力支撑。他抬眼看向妇人,语气诚恳地问道。
“大婶,您有没有想过,把拜月神教的这些事报告给官方,或者直接报警?让他们来管管,说不定能把这个教派给端了,让村里的人都能过上安稳日子。”
“报警?报告官方?”
妇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又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连忙摆着手,声音都有些发颤。
“不行!绝对不行!张同志,你是外乡人,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啊!这拜月神教在咱们这儿的势力,可比你们想的大多了!”
她警惕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又凑到张浪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到。
“村里的村长,还有镇上派出所的几个警察,早就被拜月神教的人收买了!
去年有户人家的孩子被教里的人骗走了,那户人家急得不行,跑去镇上报警,结果警察不仅没帮忙找孩子,还把他们骂了一顿,说他们造谣生事,破坏村里的安定。
后来那户人家又去县里找官方反映情况,可没过几天,就被村里姓班的人堵着门骂,说他们胳膊肘往外拐,背叛村子,最后那户人家没办法,只能连夜搬走了,至今都不知道去了哪儿。”
妇人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还有一次,邻村有个老师知道了拜月神教的事,想偷偷收集证据举报,结果还没等他把证据交上去,就被人打断了腿,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