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张浪的师父(1 / 2)

47,张浪的师父

邹阳没半点犹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走!

现在就去!”

他一边快步往门外冲,一边对着对讲机喊。

“备车!

去青阳观!”

警笛声再次划破县城的宁静,只是这一次,车里的两人脸上少了几分焦躁,多了一丝孤注一掷的急切——他们都知道,这一趟,或许是救那第二个孩子的唯一机会。

警车在青阳观门口停下时,夕阳正把道观的飞檐染成金红色。

朱漆大门有些斑驳,门楣上“青阳观”

三个大字透着股陈旧的威严,门前的石狮子被岁月磨得光滑,却依旧瞪着圆眼,守着这份清静。

“你在这儿等着。”

张浪推开车门,回头对邹阳说。

“我师傅不喜欢官家人,你穿这身警服煞气重,进去容易冲撞了里面的气场,等我消息。”

邹阳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虽急却也知道此刻不能添乱,只能点了点头。

“快去快回,别耽误时间。”

张浪整了整衣角,走上前轻轻叩了叩门环。

铜环撞击木门的“咚咚”

声在巷子里回荡,过了片刻,门“吱呀”

一声开了条缝,一个梳着髻的小道童探出头。

“是张师兄啊。”

“师父在吗?”

张浪问。

“在里院打坐呢,刚说念叨你,你就来了。”

小道童拉开门,引着他往里走。

穿过前院的天井,青砖地上长着几丛青苔,香炉里还飘着淡淡的檀香。

张浪踩着石板路往里走,路过那棵他小时候总爬的老银杏树,枝头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跟他打招呼。

他心里又急又沉——这地方哺育他长大,藏着他所有的童年记忆,如今却要为一桩血腥的凶案来求师父,实在不是滋味。

里院的禅房虚掩着,隐约传来诵经声。

张浪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

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松烟香,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老道穿着洗得白的道袍,盘膝坐在蒲团上,髻用一根木簪绾着,面容清癯,眼角的皱纹里却藏着温和。

见张浪推门进来,他缓缓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这猢狲,倒还有份孝心,知道回来看看。”

张浪挠了挠头,脸上的急色淡了些,露出点少年时的嬉皮笑脸。

“回来看看不是应该的吗?在外面混久了,可想观里的素面和师父的茶了。”

他眼珠一转,赶紧追问。

“师父,我师父呢?还后山练功吗?”

老道抬手往内室指了指,声音慢悠悠的。

“你师父昨儿个掐指就算到你要回来,一早就去后山采了些新茶,这会儿该在里屋晾茶叶呢。

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张浪身上,带着点洞察世事的了然。

“你这眉宇间带着煞气,可不是单纯回来探亲的吧?”

张浪对着老道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

“观主师傅,您老还是这么火眼金睛。

事儿急,我先去寻我那师傅,回头再跟您好好唠。”

老道摆了摆手,眼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去吧,你那师傅脾气倔,好好跟他说。”

张浪应了声,转身快步往后山走。

穿过种满药草的菜园,踩着青石板铺就的山道往上爬,路边的野菊开得正盛,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还是记忆里的模样。

张浪从小生活在青阳观一共有两位师傅。

刚才所见到的老道是观主,也是从小把他抚养长大的师傅。

他要找的这位师傅,是观里的隐士,常年在后山的石洞里修行,轻易不露面。

小时候张浪总爱缠着他,听他讲那些阴阳五行、风水命理的门道,也是这位师傅,教了他不少辨凶宅、识煞气的本事。

越往上走,雾气越重,空气里带着潮湿的草木气息。

张浪熟门熟路地拐过一道弯,远远就看见那座嵌在岩壁里的石洞,洞口挂着的葫芦随风摇晃。

他心里一松,加快脚步走过去,扬声喊道。

“师傅,您徒弟回来啦!”

洞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回应,带着点不耐烦。

“你这混小子,不在外面闯你的江湖,跑回来添什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