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暗探

门把是实心的黄铜材质，被磨得亮，上面挂着一把半尺长的挂锁，锁扣处还沾着点没擦净的油污，显然不是长期闲置的样子。

“这门后面是什么？”

邹阳的视线从铁门上移开，落在苏怡脸上。

苏怡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压得很低。

“是、是以前的储藏室，整栋楼的废弃东西都堆在那儿，早就不用了。”

张浪已经走了过去，伸手推了推铁门。

门没动，却出一阵沉闷的“哐当”

声，像是里面抵着什么重物。

他回头冲邹阳挑了挑眉，那眼神再明白不过——这门，绝对有问题。

“去把钥匙拿来，打开这扇门。”

邹阳的声音冷了下来，目光牢牢锁着苏怡。

苏怡连忙点头，嘴里应着。

“好、好，我这就去找。”

脚却像粘在原地，眼神慌乱地瞟向铁门，又飞快地转开。

邹阳的眉头拧得更紧，语气陡然严厉。

“我叫你打开！”

话音未落，他右手已经下意识地按在了后腰的枪套上，指节微微用力。

苏怡吓得浑身一颤，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张浪突然笑着上前，伸手按住邹阳的胳膊。

“二姐夫，算了算了。”

他冲邹阳使了个眼色，又转向苏怡，语气缓和。

“既然是杂物间，估计也没什么要紧的，我们就不麻烦苏老师了，走吧。”

说着，他半拉半拽地把邹阳带离了走廊。

苏怡愣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双腿一软，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走出学校大门，邹阳甩开张浪的手，纳闷地问。

“你刚才拦我干什么？那扇门明显有问题。”

张浪却没直接回答，等走到街角路灯下，才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围墙不高，邹阳手撑着墙沿，翻身落地时几乎没出声，军靴踩在草地上悄无声息。

张浪紧随其后，落地时故意趔趄了一下，撞在邹阳背上。

“看不出来呀，二姐夫。”

张浪揉着胳膊笑。

“跟我姐结婚这么多年，身手还这么利落，跟年轻小伙子似的。”

邹阳反手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力道不重，带着点无奈。

“你这臭小子，正经差事不干，非得学这套翻墙越脊的。

我们是警察，有门不走当什么贼？”

“哎，你是警察，我可不是。”

张浪压低声音，眼睛在夜色里亮晶晶的。

“有些东西啊，你们当官的不一定能看见。

只有当贼的，才能看得清清楚楚。”

邹阳没再数落他，只是加快脚步往西边宿舍楼走，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草叶上的露水沾湿了裤脚，凉丝丝的。

黄铜锁芯里传来轻微的“咔哒”

声，张浪捏着铁丝的手指轻轻一转，挂锁就松垮地垂了下来。

他回头冲邹阳比了个手势，伸手推开铁门——门后没有抵着重物，只是合页锈得厉害，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锁开的瞬间，邹阳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落在张浪捏着铁丝的手上。

那动作太熟练了，熟得不像个外卖员该有的样子。

张浪察觉到他的眼神，收了铁丝揣进兜里，一脸纳闷地凑近。

“二姐夫，你怎么了？嫌我动静大了？”

邹阳往四周扫了眼，压低声音。

“没什么。”

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半开玩笑的严肃。

“幸亏你小子常年在京都晃悠，这手艺要是搁在县里，真出了盗窃案，我头一个就得把你拎回去问话。”

张浪“嗤”

地笑出声，撞了下他胳膊。

“嘿，这叫艺多不压身！

再说了，我这手艺只用来干正事，不比某些藏着掖着的干净？”

说着朝那扇大铁门里努了努嘴。

“赶紧的，进去看看苏老师藏了什么宝贝。”

两人猫着腰溜进去，一股浓重的檀香混着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张浪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扫过黑暗，照亮了眼前的空间。

这地方比想象中宽敞，像是被改造过的储藏室，四周堆着些蒙布的旧家具，正中央却孤零零立着个半人高的石台。

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