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火“腾”
地燃起幽蓝的火焰,舔舐着那滩黑水,水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正蜷缩着身体,出断断续续的悲惨呼喊。
“救……救命……”
众人看得毛骨悚然,王导突然失声。
“那是……那是老李!”
水里的人影隐约能看出老李的轮廓,正痛苦地扭曲着,很快就被符火吞噬,连惨叫声都渐渐微弱下去。
“快走!”
有人喊了一声,众人再也不敢停留,一窝蜂地跑出了宾馆。
张浪站在原地,身上溅了不少墨绿色的黑水,散出刺鼻的腐臭味。
他咬着牙,一把扯下沾了污渍的外套,扔进符火里。
火焰“噼啪”
作响,黑烟里裹着股焦糊味。
“师傅!
你毛衣上也有!”
郝建探进半个脑袋喊道。
张浪低头一看,果然毛衣袖子上沾了几滴,他干脆利落地脱掉毛衣,扔进火里。
“裤子!
裤子上也有!”
“衬裤也溅到了!”
“皮鞋!
皮鞋上还有黑点点!”
郝建每喊一声,张浪就皱眉脱掉一样,扔进火里。
外套、毛衣、裤子、衬裤、皮鞋……转眼间,他身上就只剩一条内裤了。
火焰越烧越旺,映得他皮肤红。
郝建挠了挠头,探头问道。
“师傅,你咋不继续脱了?”
张浪抬手就在他脑袋上敲了个爆栗,又气又笑。
“你以为我傻啊?脱了这个,难道让我光着屁股在这儿演杂技?”
郝建摸着脑袋嘿嘿笑,看着张浪只穿着内裤站在火堆前,内裤上面还画着一个可爱的维尼小熊。
张浪一手插腰一手拎着桃木剑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捉妖的场面,好像掺了点莫名的滑稽。
庄园里的信号突然“嘀”
地一声恢复了,王导手里的手机亮起信号格,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哆嗦着拨通了报警电话,语无伦次地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一遍。
没过多久,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庄园的寂静。
几辆警车停在铁栅栏门外,穿着制服的警察走进来,开始有条不紊地勘察现场、询问情况。
林婉晴站在人群外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不远处的张浪身上。
他刚从火堆旁过来,身上还披着一件不知从哪借来的宽大外套,遮不住底下只穿着内裤的滑稽,却也掩不住那份刚收拾完妖怪的利落。
警察在他面前说着什么,他一边听一边点头,偶尔开口解释两句,脸上没了刚才捉妖时的冷厉,只剩一种平静的从容。
晨光落在他脸上,映出被烟熏过的痕迹,还有脖颈上刚才模拟上吊时勒出的红印。
林婉晴看着看着,心里突然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个男人,前一秒还能提着桃木剑跟妖怪拼命,下一秒就能顶着狼狈跟警察对答,疯疯癫癫又靠谱得惊人。
刚才他把最后一张符纸扔向黑水时,眼神里的坚定;脱到只剩内裤时,被郝建逗得无奈又好笑的样子;还有最开始在卫生间里,看似不耐烦却总在护着大家的细节……这些画面突然在她脑海里串了起来。
脸颊莫名有点烫,林婉晴赶紧移开目光,却又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
张浪正好转过头,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冲她这边扬了扬下巴,嘴角还带着点没散去的烟灰。
林婉晴心里“咯噔”
一下,慌忙低下头,心脏却跳得比刚才见着影魅时还要快。
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个总爱骂郝建、总爱搞些神神叨叨把戏的男人,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特别的印记。
她抬手摸了摸烫的脸颊,心里暗暗想:或许,这趟“一见倾心”
的旅程,真的有了不一样的收获。
张浪提着行李箱站在马路边,箱子里塞满了给父母和爷爷奶奶的礼物,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家人,眉眼间忍不住漾起暖意。
这时,一辆银灰色高档跑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旁边,车身线条流畅,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车门打开,郝建从里面走出来,笑着喊。
“浪哥,上车啊!
我这导航都定好你家大门口了!”
张浪往那车标上飞快扫了眼,嘴角往下撇了撇,压低声音怼他。
“我不是告诉你,要低调一点吗?你弄得那么骚包干嘛?你这是生怕街坊四邻不知道我带人回来了?等会儿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