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无奈的老人(1 / 2)

126,无奈的老人

原来这墙年久失修,砖缝早就被雨水泡酥了,他刚才那几下撞击,正好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妈的……成了?”

张浪摸了摸头上的包,又看了看眼前的碎砖堆,突然反应过来——不是穿墙术成了,是他把墙撞塌了。

“有人逃跑啦!”

值班室的警察举着警棍冲出来,帽子都跑歪了。

张浪吓得魂都飞了,也顾不上拍掉身上的灰,手脚并用地往院子角落的外墙爬。

那墙不高,墙头还插着碎玻璃,可他现在哪顾得上扎手,手指抠着墙缝往上蹭,背包带勾住了玻璃碴也浑然不觉。

“站住!”

身后的喊声越来越近,张浪能听见皮鞋踩在碎砖上的“咔嗒”

声。

他拼尽全力翻上墙头,裤腿被玻璃划开道大口子,露出的小腿上渗出血珠。

墙外面是条窄窄的后巷,堆着几个垃圾桶,苍蝇嗡嗡地绕着飞。

张浪想都没想,闭着眼睛就跳了下去。

“噗通——”

预想中的硬着陆没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黏糊糊的冰凉。

张浪呛了口带着铁锈味的腥气,才现自己正坐在辆污水车的车厢里,黑色的污水漫到他的膝盖,古画卷轴泡在水里,晕开圈淡淡的墨色。

这辆疏通下水道的污水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这儿的,车斗没盖盖子,正好接住了从天而降的他。

“人呢?”

警察追到墙头上,举着警棍往下看,只看见辆污水车停在巷口,车斗里的污水正泛着泡泡,除此之外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们哪知道,张浪正憋着气蹲在污水里,把自己埋得只露个脑袋,污水顺着头往下滴,糊住了眼睛。

警笛声在墙头上响了一会儿,渐渐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张浪这才敢从污水里探出头,抹了把脸上的污水,嘴里又苦又涩。

他看着车斗边缘的铁栏杆,突然“噗嗤”

笑了出来——这运气,比真学会穿墙术还邪门。

他抓住栏杆想爬出去,手指却被污水泡得滑。

就在这时,污水车突然动了,引擎“突突”

地响着,慢慢往巷口开去。

张浪赶紧抓住栏杆,看着派出所的围墙越来越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老周、郝建,我来了。

张浪来到范家村的小河旁,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独自一人神伤落泪。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没有能力救出郝建、老周两个同伴。

正在他伤心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张浪吓了一跳,回头看去,竟然是村长范天明。

老人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说道。

“年轻人,你一个人在这里难过也没有用,你是斗不过他们的。”

张浪吃惊站起,因为他感觉这个年迈的村长似乎知道些什么,于是他急忙问道。

“范村长,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村长看着他,然后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家中。

范天明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檐角的铜铃晃了晃,碎银似的阳光便顺着门框淌进里屋。

张浪注意到墙角立着柄磨得亮的柴刀,刀鞘上刻着的麦穗纹路和村口石碑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坐吧。”

老人往粗瓷碗里沏了把野茶,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眼角的皱纹,

“你要问的那些人,是和范二愣子搅在一起,名字叫做乌木那个老道吧?”

张浪攥紧的手指骤然松开,茶碗沿的温度烫得他指尖麻。

“您见过他们?”

“何止见过。”

范天明往灶膛里添了块松柴,火星子噼啪溅在青砖地上。

“领头的那个总穿着灰布道袍,袖口绣着月牙——昨天我去后山采草药,看见他把郝建他们绑在老槐树上,道袍的下摆扫过草叶时,还掉出半块画着符咒的木牌。”

范天明的手指在粗瓷碗沿转了半圈,茶梗沉在碗底聚成团,像极了他此刻拧在一起的眉头。

“五年前第一场秋雨落下来那天,乌木老道就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突然变得涩。

“那人穿着件洗得白的道袍,左脸有道月牙形的疤,笑起来能看见缺了半颗的门牙——可谁能想到,这副丑模样竟能骗得全村人团团转。”

灶膛里的柴火渐渐弱下去,映得老人颧骨上的皱纹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