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军马匹羸弱,以寡敌众需智取。
鲍信之死,正是轻敌所致。
"
传令全军:今夜携战马在林中往来奔驰,鸣叫扰敌,不可出击!
"
"
遵命!
"
战告捷,又得马镫之利,军心大振。
将士们对主帅充满信心——在将军眼中,黄巾贼不过是些乌合之众!
"
典韦,来看。
"
许衡招手示意。
二人俯身审视地图,这张迥异寻常的军事舆图,暗藏玄机。
岩石上刻满了错综复杂的标记——等高线、林地轮廓、攻防标识,共同勾勒出一幅精密绝伦的军阵蓝图。
"
看,于毒的老巢在此。
"
手指重重戳向某处,"
可敢随我走这一遭?"
典韦虎目圆睁:"
泼天大胆的事俺也做得!
"
"
擒贼斩的道理你倒是通透。
灭了于毒,那群流寇便成无头苍蝇。
如今他主力尽出围攻主公,又刚杀了鲍信,正是防备最松懈时。
咱们虽只七十八骑,若行动如风,取他级如探囊取物。
"
"
留守营地的残兵不过千数。
"
"
不过土鸡瓦狗尔。
"
须知千名散兵游勇,怎抵得住奇兵突袭?
典韦瞳中燃起战意:"
好买卖!
立下这等奇功——"
"
谁稀罕军功?"
许衡嗤笑着摆手,"
这功劳留着抵消抗命之罪罢了。
要紧的是于毒劫掠的金银——刺史府的库藏定在他营中。
咱们搬它几箱,日后买粮养兵岂不美哉?"
典韦愕然张口,半晌无言。
真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倒显得咱们比贼寇还像贼寇。
次日黎明前,黄巾大营外整夜不得安宁。
忽远忽近的马蹄声,此起彼伏的叫骂,恨不能食肉寝皮的怒吼——活脱脱要拼命的架势。
守军想起黄昏时那支神出鬼没的骑兵,七十余人硬是杀穿营帐扬长而去,不由得寒毛直竖。
连忙打起精神布防,齐备,誓要教来袭者有来无回。
可喧嚣声倏然消散。
山林重归死寂。
仿佛方才的骚动只是幻听。
贼将疑有诈,不敢派斥候查探,只得撤去半数守军。
不料松懈不过片刻,滚雷般的马蹄声再度撕裂夜空,又在即将逼近时诡异地戛然而止。
喊杀声与冲锋的嘶吼再次响起。
“又来了!
又来了!”
黄巾主帅惊慌失措,急忙唤醒刚入睡的士兵。
众人匆忙披甲列阵,可刚冲出营帐,四周又归于寂静。
马蹄声、喊叫声,转眼消散无踪。
这般反复,整整闹了一夜。
“干脆来吧!
这些人究竟想怎样?!”
“派些死士去前面探路吧!
受够了!”
“不行!
咱们马上要与曹操交锋,此时分兵是大忌!”
众将领争论不休,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煎熬忍耐,几乎崩溃。
甚至有人绝望地想:不如直接杀出来给我们个痛快吧!
实在撑不住了。
你们难道不会累吗?!
可此时的许衡及其骑兵,养精蓄锐已久,偏就是不累。
直至拂晓前最黑暗的一刻——
人困马乏,夜色浓如墨染。
许衡与典韦已率部潜至黄巾营外,借着山林掩护,窥见守军昏昏欲睡。
他们绕行整夜,等的便是此刻。
身后五十精骑静候。
另有二十余人佯攻诱敌,牵制整晚。
故此行踪隐秘,未被巡哨察觉。
“时机已到。”
许衡环视众人,低声道,“牢记三件事——”
“斩于毒,焚粮草,夺金银。”
“喏!”
众人眼冒精光,如暗夜狼群。
典韦心跳如鼓。
跟着将军打仗,当真痛快。
太够劲了。
他比传闻更狠!
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