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的辣。
若遇劫匪,必先抢夺货物,人马便可趁机脱身。
性命自然无忧。
既然如此,何必将家产留在琅琊?
况且当年也是这样把家当运来的,应当无妨。
"
那便即刻启程。
"
……
连续十三日,车队沿途遇见无数商旅、行人、流民。
时而施舍救济,时而结伴同行。
一路风平浪静。
行至郯县时,更受陶谦盛情款待,设宴整日后派兵护送出境。
直至第十七日——
曹嵩的先行队伍突遇变故。
山道间倏地闪出一名黑袍青年。
红绸抹额下两缕鬓垂落,剑眉朗目间锋芒毕露,正拧眉注视着他们。
车队前方,曹嵩正与人交谈。
"
这支车队,可是曹老太爷的家眷?"
来人直截了当地问。
曹嵩愣了一瞬,点头道:"
正是老夫,不知阁下"
他心中疑惑重重,自己并未提前通知任何人,怎会在徐州地界遇到熟人?莫非此人有求于我?
见对方气度不凡,曹嵩稍放宽心。
"
老主公,在下许衡,字逸风,现任兖州陈留军校尉一职。
"
来人恭敬行礼,"
特在此恭候多时,护送老主公返回兖州。
"
"
什么?"
一旁的陶谦闻言愕然。
许衡不等他们反应,语气急促道:"
末将收到密报,下邳阙宣意图谋反,自立为帝。
若继续前行,恐遭不测。
此外,随行护卫的将领也未必可靠。
请老主公随我离开,末将定当护您周全。
"
曹嵩将信将疑,其子曹德上前一步,质问道:"
若你真是兖州将领,可有凭证?"
"
事出紧急,不曾携带文书。
"
许衡摇头。
若事先禀明,反而会坏了大事。
"
无凭无据,岂能信你?"
曹德脸色骤变,"
后方有徐州将士护送,休要胡来!
"
许衡闻言勃然大怒,厉声喝道:"
你这人当真不识好歹!
老子好心救你性命,反倒遭你猜忌!
真是狗咬吕洞宾!
"
曹德虽不解"
吕洞宾"
之意,却也听出对方在辱骂自己。
"
你竟敢如此无礼!
既是孟德部下,安敢这般放肆?"
"
部下又如何!
"
许衡挺直腰杆,怒目而视,"
部下也是人,也要得到尊重!
今日由不得你们——典韦,动手!
"
"
遵命!
"
一声暴喝,道旁骤然冲出数名彪形大汉,不由分说便将曹嵩父子拽下马背。
随行女眷仆役则被持刀驱散。
曹嵩见状面如土色,这才惊觉遇上了祸事。
徐州果然不太平。
这伙贼兵颇有谋略,竟懂得在此设伏,以逸待劳。
挟持人质后再勒索财物,如此手段已非寻常流寇所为。
定是泰山聚集的那万余名贼众无疑。
或者是下邳真有叛乱,此人便是阙宣部下,为筹集叛资而提前劫掠。
思及此,曹嵩心中已有定论。
虽然他仪表堂堂,言谈却粗鄙不堪。
"
救命啊!
快来人啊"
曹嵩面如土色,失声惊呼。
许衡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他的嘴,怒目而视:"
住口!
老东西不知好歹!
"
"
再嚷嚷休怪老子不客气!
"
"
带这么多钱财招摇过市,真当天下太平?"
许衡冷眼相待,未及曹嵩回应,远处已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典韦与许褚迅疾如风,将曹嵩、曹德及曹安民等人按倒在地。
众人匍匐草丛之中。
"
都别抬头,莫要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