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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薄礼请大人笑纳,日后还需大人多多提携。”
糜贞嘴角微扬,笑意清浅。
“好说!
二千石的官职包在我身上,若想更进一步,咱们共同筹谋便是。”
“哎呀,那真是多谢大人了!”
糜芳闻言喜不自胜,二千石的高位若真能到手,便是真正的平步青云。
如今家中不过区区从事虚职,毫无实权可言。
一旦位列二千石,孙氏便再难企及。
……
秋日将至。
许衡不仅收获大批粮草,更得了上千壮丁奴籍,尽数编入麾下。
待到金秋丰收,小沛与兖州粮仓盈满,曹操大军终可再度分兵出击。
冬至来临前,徐州必将烽火重燃。
徐州城内,陶谦这半年来如芒在背。
纵然曹操主力撤回兖州应对袁术,徐州边境却始终驻守着曹军。
探马来报:小沛粮草堆积如山,下邳由曹仁坐镇固若金汤。
这支军队只守不攻,全然没有交战之意。
曹仁越是按兵不动,陶谦越心焦。
郯县流言四起,待曹操秋收后举兵来犯,便再无转圜之机。
……
郯县衙署的石阶前,陶谦须又白了几分,正来回踱步。
一名传令兵匆匆奔入,他急迎上前:“情形如何?”
“禀主公,臧霸将军已屯兵开阳。
若曹军攻郯县,其部将直取兰陵、都阳——此处皆为平原,现由许衡驻守。”
“许衡……”
陶谦默念这个名字,却对臧霸深信不疑。
这位琅琊名将的信义勇武,远非常人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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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不想去郯县当将领,又记着我曾给他一条归顺朝廷的活路,让他从山贼头子变成辅佐汉室的将军,手底下那群乌合之众也全洗白了身份。
既然他肯带兵出征,北边就不用操心了。
要是能再熬几个月,说不定能拖到入冬。
等大雪封路,曹操必定退兵。
难就难在这九十多天怎么扛过去。
"
袁绍、袁术、公孙瓒那些人呢?就没点动静?"
报信的军士怔了怔,终究还是摇了头。
早前曹操刚撤军时,他们就给当年讨董联盟的两位盟主袁氏兄弟送过信,指望这两位能说句话。
至于坐镇幽州的公孙瓒,手握十万精兵,自然也有分量。
这三位但凡肯搭把手,徐州的危局说不定就能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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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去的人连正主都没见着就被轰回来了。
"
军士垂着眼皮,"
袁绍和袁术压根不想掺和,公孙瓒正忙着跟袁绍掐架,还得防着塞外骑兵,根本腾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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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听说青州的田楷跟刘备商量过,必要时候能调三千兵马来援。
"
三千?!
算了罢。
青州自己都朝不保夕,巴掌大的地盘上盗匪横行,连片像样的庄稼地都找不出来,拿什么救别人?
这三千人来了也是白送。
"
罢了!
"
陶谦背过手长叹,此刻终于看清了局面——各路诸侯都在袖手旁观,唯一表态的刘备和田楷根本指望不上。
那两人八成就是客套两句。
青州的人手都不够用,哪还有余力驰援徐州。
"
唉!
"
他转身踱进冷清的衙署正堂。
门外只剩两个站岗的侍卫,屋里空荡荡连个等他的属官都没有。
孤独感突然漫上来。
当真是一个帮手都没有。
郯县城里谣言满天飞,投降曹操的论调随处可闻。
百姓早就逃往下邳,十室九空。
从阙宣到曹操咬定他害死曹老太爷,这桩桩件件早把徐州牧的威信砸得粉碎。
这顶官帽戴了不到两年,眼看就要摘了。
陶谦重重叹了口气。
五天后,许衡的部队撤离了小沛防区。
这个消息传到陶谦耳中时,他先是一愣。
"
怎么回事?"
"
许衡撤军?"
陶谦盯着眼前的曹豹,眉头紧锁。
"
主公,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