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族声名绝不能葬送于此。”
“那我该如何应对?”
陈群虽觉父亲言辞过激,但素来遵从教诲,只得躬身请教。
陈纪正坐榻上,神色深邃,目光凝重,沉吟片刻道:“修书一封送至荀文若处,告知许衡妄言惑众、欺瞒百姓,与昔日卖官鬻爵的奸佞之徒无异。”
“明白。”
陈群当即应允。
此法可行——陈氏与荀彧素有往来,何况其现为曹操麾下别驾,位高权重。
……
三日后。
当许衡正紧锣密鼓登记户籍、筹划屯田制时,这封书信已送至兖州鄄城。
荀彧不敢耽搁,即刻前往衙署面见曹操。
“主公,此事非同小可。
若承诺无法兑现,该当如何?”
曹操正吃着面,闻言一愣:“何人来信?”
“陈群,陈氏子弟,在许县威望极高。
其父乃——”
“我知晓。”
曹操抬手打断,眉头紧锁。
他太了解许衡了——此人闯祸手段花样百出,永远料不到何时会掀起风浪。
此番陈群来信控诉,矛头直指许衡的万户万钱之诺。
当年陈寔贵为“四长”
之一,名满天下,如今许衡竟敢夸下如此海口……
曹操越想越心惊。
“文若,传戏志才、曹纯、曹洪前来议事……”
“这许衡,究竟想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
荀彧的神情逐渐阴沉,他太清楚其中的门道了,与当年宦官亲族赴任地方时如出一辙。
先以厚利笼络百姓,可一年后,若无力再献钱财稳固官位,便会被替换。
继任者根本不会理会前任的任何承诺。
显然,许衡早知自己迟早会被调离,如今哄骗百姓屯田储粮,待他离开后,无论哪一位曹氏官员接手,都与他无关。
至于惹祸?许衡何曾怕过!
这两年他闯的祸还少吗?
“主公,我了解逸风,他绝非背信弃义之人。”
一直沉默的许褚突然开口,语气冷硬,甚至带着几分怒意。
“主公,莫要轻信那些士人的话。”
“我们这些粗人虽不懂儒家经典,但‘信义’二字,刻在骨子里。”
曹操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那你认为,他会如何解决钱粮问题?”
许褚斩钉截铁:“去抢,抢来分给百姓。”
曹操:“……”
这简直是玩命!
绝不可行!
“简直荒唐!
此举损害的可是我曹氏声誉!”
“若任他胡来,日后谁敢接管颍川?!”
赶来的曹纯与曹洪怒不可遏。
原先的如意算盘全落空了!
他这一闹,接任者必成,实在可恶。
此人竟全然不顾自己名声?
非但如此,还要拉所有人垫背?!
今年又夸下海口,让百姓真以为明年能丰收?
若筹不到钱财,如何收场?!
“兄长,决不能纵容了!
他这般目无法纪,迟早会让我等声名狼藉。”
“说得对!”
夏侯渊拍案而起,“当年在徐州,他严禁劫掠,害得弟兄们怨声载道,如今自己倒骗取起民望来了!”
“此事断不能忍!
绝不可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