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3)

,转而对荀文若道:“复信与他,言明3万斛粮秣定于春前送达,若来年政绩有亏,自提级来见。”

“诺。”

夜深。

东郡大营内,众将皆已睹此军令。

此状先置于夏侯元让帐中,后移送郡府。

按例军令状当战前立契,然值此非常之时,许子远竟以此为凭。

遂引轩然。

3万斛,来年非但如数奉还,更添十万万钱或等价之物,此人何敢出此狂言?

莫非欲启战端?

抑或图谋某处城池?

当今天下,除各方诸侯外,焉有商贾、豪族或匪寇能聚此等粮财。

此令状实属荒诞不经。

然曹公竟应允了。

故曹营上下皆作壁上观,且看许子远如何在与颍川士族的较量中一败涂地。

届时必来摇尾乞怜。

倒也未尝不可!

众曹氏将领览此军令状,顿觉胸中块垒尽消——终得见许子远进退维谷之态,实乃快事。

纵有此能,欲践此诺亦需殚精竭虑。

颍川,许县。

“竖子何其愚钝?郭、荀、钟氏不来便罢,吾等原不稀罕。

那陈氏既献田亩,收下便是。”

许子远立于典韦身前,复又蹙额叱责。

然典君早习其性,唯觉委屈——本望得嘉许,因今日刚将陈长文所献田契粮粟尽数逐回。

百余字后,典韦仍牢记郭嘉那套震慑士族的理论,原打算借陈氏立威向士族表明现下为官无须仰仗陈氏。

本以为许衡与郭嘉同至会赢得满堂喝彩,

谁知——

"

此事办得!

连犬嗅了都摆!

"

身侧正摇头的夏侯恩悄然退后半步,隐没身形。

"

白送的田亩,白给的粮粟,岂有推拒之理?"

"

那不是显得您风骨铮铮吗?"

"

风骨能当粟米食吗?!

"

许衡瞪圆双目,"

你这莽夫当真!

"

"

嘿嘿,现下如何是好?"

典韦讪笑搓手,不敢再争。

"

去讨回来!

直寻陈群言道今朝外人多,现与君赔罪,将地契粮粟尽数归还,可明白?"

"

得令!

"

典韦方转身,郭嘉疾步而入禀报喜讯:立军令状筹措的三万石粮秣已悉数入库。

许衡闻言抚掌大笑:"

妙极!

此数足矣。

"

郭嘉却再度惑然:"

明公何以笃定来岁每户可征万钱,更以十万万钱偿还主公?此等军令状非比寻常。

"

"

早言此事难与君解说。

"

许衡笑而不答。

他心知若道破天机——来年开春后罕见酷暑将至,史载此灾令关东长安颗粒无收,唯许县等黄河畔州郡幸免。

届时长安粮价飙至一斛五十万钱,这三万石钜资,足兑珍宝如山。

囤粮之举堪称良策——来年朝廷赈灾需大量粮草,眼下积粮便是攥住了立足之本。

自然,郭嘉未必会信这番说辞。

春耕未至,谁能断言秋收必逢大旱?这般预言实在骇人听闻。

"

且按我说的做。

"

许衡指尖轻叩案几,"

这三万石新粮,加上原有的一万六千石,日后自见分晓。

"

"

善。

"

郭嘉虽存疑虑,却未多言。

他深知无人会拿身家性命儿戏,何况军令状如山。

是年许县新登民籍三万人,外县来者占六千余。

周边郡县皆不臣服,拒不纳粮。

唯陈氏暗中赠良田百亩、粮草一囤,明言暂不入仕,只作壁上观。

春耕时,许衡推行军民屯田。

新垦之地尽数播种,同时招兵锻器,广积矿藏。

转眼盛夏将至,异象突显。

烈日炙烤大地,庄稼成片枯死,唯颍水沿岸良田尚存生机。

关中沃野尽成焦土,饥民如潮自长安涌出,沿黄河古道向东流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