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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身经百战磨砺出的铁血作风。
次日正午。
谯郡城外二十里的平原上,许衡早已将粮草运抵城中。
只要两位将领如约而至,物资即刻就能送往吕布驻地。
不久,张辽单骑出现在地平线上。
许衡远远望见那具黑铁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盔缨迎风飞舞。
黑色战马踏起滚滚烟尘,骑手精湛的控马技术让冲锋中的战马在咫尺之间骤然停住。
两侧晃动的布质马镫昭示着骑手惊人的腿部力量——这种特制马镫难以借力,意味着骑手完全依靠自身力量驾驭战马,在战场上既能灵活周旋又能爆出致命一击。
这般人马合一的境界,让以勇武着称的典韦都暗自赞叹。
眼前这位将领不仅体魄强健,更深谙骑射之道,确实是难得的将才。
张辽翻身下马,铠甲铿锵作响却不见丝毫迟滞。
他抱拳行礼时,许衡注意到这位将领挺拔如标枪的身姿,修剪整齐的胡须间已沾染风霜,目光如炬的面容透着一往无前的锐气。
"
君侯,末将张辽。
"
许衡满意地摩挲着下巴。
这员虎将绝对值一万石粮草——反正是从小沛驻军时囤积的物资,其中部分还是突袭称帝的袁术所获。
这点代价微不足道。
"
张辽啊"
许衡笑得眯起眼睛,"
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吧。
"
张辽剑眉骤然拧紧:"
此话何意?"
“属下愚钝,未能领会君侯的意思……”
“怎么?不愿追随本侯?难道我许衡的威名,还不足以让你心悦诚服?!”
许衡负手而立,眉头一皱,张辽见状不禁失笑,连忙拱手道:“君侯误会了……”
“只是末将无功无劳,贸然统率大军,恐难以服众,若因此扰乱军纪,反倒辜负君侯厚爱。”
许衡当即摆手,“多虑了。”
他转身面向众将士,高声问道:“可有人不服张文远统领?!”
“没有!
!”
军中呐喊震天,夹杂着几声笑嚷:“服!
怎么不服!”
“君侯慧眼如炬!”
夏侯恩亦微微颔,神情淡漠如冰。
张辽仍面露迟疑——吕布尚在,若改投许衡麾下,难免落个背弃旧主之名。
他自五原起兵至今,虽未扬名天下,却始终以忠勇严明立身,若因此毁了一世清名……
“君侯何不将温侯一并收归帐下?”
许衡朗声大笑,拍了拍张辽肩头:“我这庙小,可供不起温侯那尊真神。”
“但你张文远不同!”
他目光灼灼,“本侯能从布衣位列九卿,你若建功立业,他日封侯耀祖,岂非美事?”
张辽沉默。
此刻若回吕布处,不过苟延残喘;而眼前这人以礼相待,更许他鹏程万里。
边关儿郎所求,不过功名二字。
或许,这就是命运递来的契机——
重振五原威名,舍我其谁?
“君侯,末将愿从基层做起,待立战功,再担重任!”
张辽拱手行礼,随即单膝跪地,心中虽有不安,但言出必行,此刻已无转圜余地。
许衡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轻拍两下,吩咐典韦带他入营安置。
临行前又向典韦递了个眼色,道:"
备粮草,迎高顺将军归来。
"
"
得令!
"
典韦率兵离去,许衡则与张辽同乘马车,朝小沛方向行进。
此番连收两员大将,许衡心中甚喜。
按常理须击败吕布方能招揽此二人,但细作来报,吕布被困义成七县动弹不得时,他便知良机已至。
该地人烟稀少,寿春陷落后更有曹仁六万大军驻守。
数十万百姓正修葺屋舍,重建商道。
周边流民无处可去,皆被安置在寿春,原住百姓更不敢返乡。
无人便无力,吕布进退维谷。
其性情刚烈,断不会再度投诚,南迁亦无可能。
如今终得偿所愿。
……
半日后,高顺被迎至营中。
典韦兵马仍驻谯郡,陆续有许营精锐押送粮草而来。
许衡携张辽、高顺返回小沛,接上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