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如今想到吕布既是诛杀的功臣,也算得上大汉栋梁。
刘备暗自誓:凡与大汉为敌者,皆是我死敌。
公元二世纪末,烽烟四起的中原大地上,凡是立志复兴汉室之人,皆可引为同道。
雁门张文远最终保持了沉默。
九原吕奉先,此刻怕是音讯全无了。
连日来,义成方向的战报迟迟未至。
那些弹丸小城,墙垣低矮,实非据守之地。
昔日大败袁公路三万大军,全赖杨奉与吕布佯装归顺,设伏于野。
惯于沙场征伐的并州铁骑毫不留情,几番冲锋便令袁军阵型大乱。
败军之将,何敢言勇?
溃逃之师不在众寡,追击之勇不差分毫。
一旦军心溃散,便如决堤之水,势不可挡。
倘若温侯仍执迷不悟,屯驻寿春的曹子孝,定会挥师围剿。
此等良机,他岂会错过?
辞别文远。
玄德转向内城另一街巷,他的府邸便坐落于此。
左将军府。
自今日始,刘备不再镇守汝南,而是常驻许都,日夜伴驾。
这令他如芒在背——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
而这位"
君"
,在玄德看来并非天子刘协。
而是曹孟德。
更堪忧者,当日宗谱公诸于众时,太尉杨彪与国舅董承似乎暗中做了手脚。
此二人或有所图,只是尚未表露罢了。
玄德虽心知肚明,却不得不迁居许都。
此刻他神思恍惚,满脑子都是许子将用万石军粮换得张辽之事。
值,太值了!
据云长所言,文远骁勇善战,治军严明,更精于骑射,实乃难得的将帅之才。
骑兵作战,数百精骑可当数千之众。
如此良将,竟用借来的军粮换取,而后拖欠不还。
这般行径!
吾亦愿为之!
然终耻于如此!
玄德恨得咬牙切齿。
终日闭门谢客,直至夜深人静,卧于榻上将要入睡之际。
终是忍不住抬手自掴。
"
当初怎就信了此人!
"
……
翌日天明。
后院到正堂途中,许衡听闻此事后险些笑出声来。
"
领悟得倒是快。
"
他挑眉道。
郭嘉躬身行礼:"
随侍君侯左右,耳濡目染罢了。
"
许衡朗笑着拍他肩膀:"
去歇着吧。
"
见对方愣神,又嘱咐道:"
养精蓄锐要紧。
记住每日勤练那套拳法——虎形要刚猛,猴式需灵巧。
"
郭嘉暗自嘀咕。
虽说自己不善近战,但弓马娴熟,何至于练这些花架子?偏生君侯每日监督,打完才许出院门。
案头堆积的竹简映入眼帘。
郭嘉彻夜未休,将各州郡民情要闻分门别类整理妥当。
许衡尚未及翻阅,曹操的传令官已至司空府。
府门前,许衡的马车与曹纯的坐骑迎头相遇。
那位虎豹骑统领局促移开视线,许衡却闲适地迎上前:"
子和将军怎不乘车?若缺车驾,本侯可命人备一乘。
"
"
不劳君侯费心。
"
曹纯草草抱拳。
许衡负手前行,随口道:"
听闻此战将军斩获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