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另谋出路。
思来想去,赵云决定暂且落草卧牛山,待时局明朗再作打算。
若天下迟迟不定,又无投奔之处,索性就地称雄,只要不过分惊动官府,日后或可受招安为官。
如此一来,麾下这些弟兄也能有个归宿。
眼下,赵云确实已无退路。
"
唉,"
许衡拍了拍他的肩,"
怪我晚来一步,早知如此,早该寻你。
"
"
当初你投奔幽州,是为仁政之地。
如今既遇我,岂非正好?"
赵云抱拳一笑:"
承蒙君侯厚爱,子龙自当追随。
只是这些弟兄皆出身草莽,恐日后连累君侯。
"
一旁典韦满嘴油光,含糊摆手:"
无妨!
你这帮兄弟可比咱们斯文多了!
"
——还怕入营遭轻视?
要说轻视,也只轻视你们当山贼太过心善。
瞧瞧咱家君侯!
好家伙,恨不能搬空天下。
连那档子事都干得出来,绑的还是曹氏大将。
曹纯这会怕还趴榻上哭呢——
"
你是不知道,咱家君侯那叫一个——"
啪!
话未说完,后脑勺挨了许衡一记:"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
"
老子是那种人?鸡腿是你该啃的?不知道孝敬主上?"
"
俺还功臣呢!
"
典韦翻个白眼,"
凭啥不让说?"
——自打跟了你,俺这老实人也学会劫富济贫了。
连大户家的猪都抢!
【
他低声嘟囔着,随手扯下鸡腿搁在案上,油脂顺着指尖往下淌。
典韦早已吃得满手油光,正撕扯着肥嫩的鸡肉大快朵颐。
赵云将酒盏转了两转,道:"
若真如君侯所言,云自当追随。
明日便传令弟兄们收拾行装,散了这山寨,随君侯同赴荡阴。
"
"
只是"
他忽然抬眼,"
君侯既在许都任执金吾,为何会现身冀州?"
"
啧!
"
许衡突然拍案,酒水溅出半尺,"
老子救驾有功封了邺城侯,这可是实打实的县侯!
光岁入就能买下半座城池。
"
他抹了把沾酒的胡须,"
偏生袁本初这厮,竟把州治所设在我封地上!
"
说着踹翻脚边矮凳,声若洪钟:"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趁他在北边打仗,老子先来占个巢。
倒也不是真要动刀兵——"
话锋一转,竖起三根油汪汪的手指,"
只要他袁绍肯挪窝,那十几万金的赋税权当给他买棺材了!
"
"
若是不还?"
许衡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
那可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比窝还脏。
什么四世三公,我瞧就是田舍郎!
"
堂内回荡着刺耳的笑声。
赵云低头摩挲剑柄,恍惚看见界桥血战中,自己单枪匹马冲破文丑军阵的旧影。
那年他救公孙瓒于鞠义箭雨之下,白马义从的旗帜
"
君侯请。
"
赵云突然举杯,将回忆一饮而尽。
"
痛快!
"
许衡仰脖灌酒,喉结滚动间,仿佛已看见邺城朱门前的石狮。
待收了这座雄城,择处临水的宅院
"
说来"
赵云忽然放下酒盏,"
方才君侯提及玄德公,不知他今在何处?"
眼前浮起那位总带着温和笑容的刘皇叔,还有他身后那对万人敌的结义兄弟。
"
刘大耳?"
许衡突然像吞了苦艾般皱起脸,"
别提那厮!
"
赵子龙凑近问道:"
出什么事了?"
许仰头饮尽杯中酒,神情凝重地开始讲述。
此时邺城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