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侯许衡聘娶甄氏。
冀州别驾许攸亲率兵马赴中山,携重金美玉为聘,迎甄宓南归邺城。
此虽为纳妾之礼,袁绍却大张旗鼓操办。
广喜帖于士族,邀清河崔氏、沮氏等名门赴宴,致使北境皆知。
是夜。
刘备独酌庭院,眉宇间尽是寂寥。
关羽张飞作陪,却不解其郁结所在。
“大哥为何烦闷?”
张飞酒过三巡便直咧咧追问,“莫非有棘手之事?”
刘备搁盏轻叹:“三弟有所不知啊……”
刘备远眺苍茫,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竟带着几分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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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四十尚无家室,许衡二十有七已纳五房。
说来可笑,我竟有些羡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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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虽奸诈,屡次欺我,却总能把日子过得顺风顺水"
张飞一把搂住兄长肩膀:"
大哥此言差矣!
许衡后院整天鸡飞狗跳,哪像咱们兄弟逍遥快活?"
刘备仰头饮尽杯中酒,眸光渐黯,竟泛起隐隐水光。
山坳里,曹纯望着邺城方向的点光。
自许衡开放宫藏典籍以来,天下士子云集邺城——这般手笔,倒真符合那白衣狂徒的做派。
只是眼下军中粮草将尽,偏偏赵云日夜操练的动静,搅得人寝食难安。
曹纯突然有些想念故乡的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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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突围可有胜算?"
他问身旁的夏侯兰。
对方颓然摇头:"
三批信使尽数投了许营,如今怕是正在那边吃香喝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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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脸颊抽动,心头五味杂陈。
若今夜再无援军,就只能翻山越岭撤兵了——粮袋里,只剩最后半日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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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主公也劝不动许衡?他就这般记恨我们驻军邺城?"
曹纯仍不死心。
夏侯兰笑容苦,伸手抓起一把雪,叹息着说:“你现没?子龙招募的新兵日益增多,最初不过七八千人。”
“如今粗略估算,已近一万四了。”
“连军阵都扩大了许多。”
“咱们这边却逃了数百士卒,眼下尚能维持粮饷。
若断了补给,恐怕早就人去营空。”
“兄长,明日若再无粮草,半数兵马必会投奔敌营。
那些精良的虎豹骑装备,又要白白便宜许衡了。”
“他坐拥钱财、人手与声望,如今开放书库,更能赢得寒门子弟的拥护。”
“我实在想不出,谁能容忍劲敌盘踞在侧却按兵不动。
如今我们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曹纯听完,神色愈阴沉。
他原指望曹操会出手遏制许衡。
这种逼迫虎豹骑的行径实在欺人太甚,看似未违军令,实则包藏祸心。
明眼人都看得出,许衡就是存心要置曹纯于死地,或者耗尽这三万虎豹骑,好趁机收编。
若主公对此无动于衷,那才真是反常。
即便主公隐忍,夏侯惇岂能坐视不理?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曹氏将领被许衡压过一头?
曹纯紧咬牙关,心中愤懑难平。
若无许营,没有那支龙骑军,如今威震天下的本该是他的虎豹骑——虽然这名字,最初还是从许衡口中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