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西凉军依胡轸之计行事。
毕竟他乃主帅之尊。
是夜,西凉军果然奇袭阳人县。
眼见数次强攻皆被阻于西城之外,胡轸暗自焦躁。
"
可恨!
孙坚竟如此厉害,我军四面夹击迫其分兵,却仍难破城!
亏得阳人县无夯土城墙护持,否则我军怕是要全军覆没于此。
"
胡珍扼腕叹息。
身旁赤驹上的魁梧将领冷眼相视,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讥诮。
这位统领四万并州劲旅的骑都尉吕布,在董卓帐下自成一派。
"
孙坚帐下数万精兵久经沙场,如今又得荆州军数千增援,固守阳人县城,我军岂能轻易取胜?"
吕布语带讥讽,听得胡轸怒火中烧。
"
奉先既有良策,何不说来听听?"
吕布遥指杀声震天的阳人县城:"
虽无城墙,终究占地利。
不如暂退诱敌出城,于旷野决战。
"
胡轸讥笑:"
孙坚既知阳人之利,岂会中计?不知奉先有何妙计引蛇出洞?"
吕布淡然道:"
如何诱敌,乃都护分内之事。
"
胡轸闻言,气得面红耳赤。
城北方向骤然扬起一阵烟尘,斥候急匆匆奔至胡轸跟前,仓皇下马禀报:"
启禀都护,单校尉在城北督战时不幸阵亡,北面我军已退,孙文台正亲率兵马向西县疾驰而来!
"
胡轸闻言脸色陡变,手中马鞭几乎捏断:"
单攰死了?究竟怎么回事?"
斥候咽了口唾沫:"
单校尉在北城街口坐镇指挥,不料敌军竟派出死士突袭。
校尉一时不察现由王、许两位司马暂代军务,已率部撤出北县。
只是孙坚大军"
"
废物!
"
胡轸突然暴喝,额角青筋暴起,"
本都护苦心栽培,竟如此不中用!
死了倒干净,坏我大事!
"
一直冷眼旁观的吕布此时缓步上前:"
大都护,四面围城尚难建功,如今北门已破"
话音未落,胡轸凌厉的目光已扫过来。
他素知并州军与西凉诸将明争暗斗,此刻见吕布这般云淡风轻,心中愈恼怒。
"
依奉先之见?"
"
当收兵。
"
吕布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
胡轸握紧的拳头微微颤。
东方已现鱼肚白,北门溃败的消息恐怕早已动摇军心。
想起这半年来与孙坚交锋屡遭挫败,此次夜袭又功败垂成
原以为只需料理七千荆州兵,谁知孙坚竟将其收编于阳人城中。
要动荆州军,先得过孙坚这关——放眼西凉诸将,谁有这般能耐?
晨曦微露中,胡轸终是咬牙传令:"
撤!
"
胡轸对吕布的做派很是反感。
此时,北面隐约传来喊杀声。
距离尚远,但既已闻声,敌军想必很快将至。
若遭其与程普部夹击,局势恐将不利。
胡轸当即决断,命令吕布:“奉先,我率主力暂退,你在此断后,务必阻住孙坚军西进!”
“嗯?”
吕布眉头一皱,暗自恼怒:“要我断后?”
胡轸冷眼相视:“怎么,本都护连命你断后的资格都没有?”
吕布强压怒火。
胡轸分明是要西凉军先撤,却让并州军替他挡刀。
如此安排,岂非让并州将士送死?
但军令难违,吕布只得领命。
待吕布应令,胡轸即令西面西凉军停止攻城,又调东、南两路撤退,独留并州军断后。
程普素来稳重,见西凉军退去也不追击,只命部下加固城防,严防敌军回袭。
对他而言,守城比追敌更重要。
不久,孙坚率北城兵马赶至西面。
胡轸主力已撤,唯余吕布部在城外列阵戒备。
吕布不敢大意——半年来他与孙坚多次交手,深知其性情。
今夜孙坚吃了暗亏,如今占得先机,定会全力反扑。
若并州军尽出,吕布倒不惧孙坚。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