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惯性戛然而止,矛柄在掌中剧烈摩擦,顷刻间掌心皮开肉绽!
两人如同被长矛挑落的撑杆手,生生被典韦从马背上掀了下来。
若他们及时弃矛,本可免受此挫。
偏生这二人生性刚烈,明知膂力悬殊,却宁折不弯。
武人的傲骨令他们死死攥住矛柄,纵死亦不肯松手半分。
远处的黄忠望见,不由摇头叹息,顺手探向箭壶中的白羽箭
张任与魏延踉跄落地,身形摇晃几欲跌倒,却仍牙关紧咬,各自攥着半截矛杆与典韦角力——
虽蚍蜉撼树,其志可灼。
典韦瞪着这两个后生,从齿缝里挤出话:"
年纪轻轻,倒有几分硬骨头!
"
话音未落,他双臂筋肉暴起,手腕猛然力向下狠折!
"
喀嚓!
"
"
咔啦!
"
两支长矛应声而断。
因力道过猛,断矛另一端仍攥在张魏二人手中。
典韦低头看向自己鲜血淋漓的虎口——方才角力时,矛柄已将掌心磨得血肉模糊。
他将断矛掷于地上。
"
啊!
"
魏延嘶吼着跃起,持半截矛柄劈头砸来。
"
找死!
"
典韦侧身避过,蒲扇般的巨掌带着风声掴向魏延侧脸。
"
啪!
!
"
这一掌宛如熊罴拍击,魏延顿觉半边脸颊剧痛,口中鲜血狂喷,眼前金星乱冒,五脏六腑仿佛翻了个儿。
他踉跄几步,轰然栽倒。
典韦攥紧染血的拳头,对着倒地不起的魏延扬起了铁臂——
见张任欲救,许衡急忙喝令:“快救人!”
黄忠早有准备,挽弓搭箭,流星般的箭矢直取典韦手腕。
“啊!”
典韦痛呼暴退,张任趁机抢回昏迷的魏延。
典韦怒目拔箭,只见黄忠再度引弓遥指。
“着!”
黄忠声若雷霆,箭簇深深钉入典韦左脚泥土。
未及反应,又闻破空声至,第二箭紧贴其右脚没入地面。
典韦面如血染,额角青筋暴起。
他死死盯着黄忠,瞳中怒火翻腾。
此刻身处绝地,四面强弓环绕,纵有撼山之力,亦难敌漫天箭雨。
“某认栽!”
典韦猛捶胸膛,忽见张任战马掠过,竟暴起一拳将骏马击倒。
那马哀鸣挣扎,观者无不骇然——此乃何等凶神?
他望着被救走的魏延,钢牙几欲咬碎
且看典韦眼中凶芒毕现,指节捏得爆响,竟欲拼个鱼死网破!
须贲张的铁汉忽又松了拳头——这两员小将雏凤初鸣,何苦拖他们同赴黄泉?
老黄忠的雕弓早锁定他眉心,却听这莽夫突然放声大笑:"
好个百步穿杨!
若无这弓箭之利,尔未必胜得某双戟!
"
黄忠朗声应道:"
此话不假。
"
正待赴死,那白袍小将许衡纵马而出:"
襄阳许衡奉皇命护驾,今日追你只为查明劫粮始末。
我南郡军法治事,有过必究,无罪不诛!
"
典韦闻言怒冲冠:"
要杀便杀!
弄甚审讯!
"
铁塔般的身躯震得地面颤。
许衡枪尖轻点沙土:"
若你占理,本将当场放人。
就问你——可敢赌这一遭?"
黑脸将军的杀气渐渐化作将信将疑,半晌从鼻子里哼出声响。
如果跟他回去,最后还是要杀我,岂不是白跑一趟?
许衡见典韦踌躇不定,便故意激他:“亏你也算陈留郡的豪杰!
连随我回去交代清楚的胆量都没有,当真可笑……也罢,既然你不敢,那就死在这儿吧,我也无所谓。”
许衡说这话,实则是因为这些年从刘磐身上悟出了一个道理——这些自诩豪侠的武人,个个宁丢性命也要面子。
他们不怕死……却最恨被人轻视羞辱。
所以,每当与刘磐意见相左时,许衡惯用的招数就是——狠狠羞辱他!
百试百灵。
果然,典韦和刘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