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其中三昧。
"
待蔡邕收好书信,许衡又拱手道:"
借书之事已毕,学生另有一事相禀。
"
蔡邕早知来意,语气转冷:"
可是要说刘焉三子之事?此事白日里已说分明,若你与贾龙执意要以他们为质,老夫断不答应。
"
许衡黯然道:"
学生与刘焉同出鲁恭王血脉,虽支系疏远,终究是同宗共祖。
我岂会加害同宗叔伯?实是想为江夏刘氏保全血脉。
"
"
此话怎讲?"
蔡邕眉头深锁。
"
若刘焉谋逆之罪坐实,董相国命贾龙征讨益州。
试问届时刘焉三子在京城更安全,还是在荆州更安全?中郎难道不曾思量?"
"
蔡邕一时语塞。
以相国的性子,若久攻益州不克,那三个小子留在朝中,当真能活命?我可不信。
蔡邕眉头紧锁。
倘若刘焉谋逆属实,相国必不放他们归蜀。
既不能回蜀地,敢问中郎,这天下之大,何处能容身?是荆州安稳,还是雒阳安稳?请中郎细想。
蔡邕默然。
这小子,思虑竟如此深远。
许衡并不催促,说完便告辞离去。
在他眼中,蔡邕历经沉浮,许多事无需点透,他自会明白。
你以为将刘焉三子留在雒阳是为他们好?
大谬不然。
让这老头自己琢磨去吧!
……
离开蔡邕住处,许衡唤来张允,去见最后一人——贾诩。
贾诩的居所被特意安置在东城边缘,远离蔡邕与李傕。
如此安排,正是为避免旁人干扰。
途中,张允忍不住问道:"
伯瑜,有一事不明,还请解惑。
"
许衡漫步观星,淡然道:"
表兄但说无妨。
"
"
你寻李傕、蔡邕皆有要事,可这贾诩白日议帐中不过寥寥数语,看似只是提点李傕,无足轻重。
若不提起,我甚至不会注意到他。
为何深夜偏要见他?"
天边流星划过,引去许衡目光。
"
兄长,贾诩虽只言片语,却能左右李傕心思。
此人深不可测。
"
"
当真?"
张允疑惑,"
我倒未曾察觉。
"
许衡语气平静:"
此人工于心计,善于隐藏。
说实话,若真让他去荆州,我亦头疼该如何用他,不知此举是福是祸。
"
"
让他去荆州?"
张允愕然,"
你莫非是想招揽他?"
"
——且看他是否值得。
"
许衡望向渐暗的流星,眼底深不可测。
许衡轻叹一声,道:"
他是凉州人士,家眷俱在武威。
那是董卓老巢,况且他熬了大半辈子才进洛阳中枢,眼下怎会抛家弃业随我去荆州?"
张允不解:"
既然招揽不成,那你此行目的何在?"
"
今日不来,未必日后不来。
"
许衡目光微闪,"
董卓已失天下士人之心,西凉军徒有蛮勇却不通政道,败亡是迟早的事。
以贾诩之明,届时自会权衡利弊。
我今日前来,就是要在他心里埋颗种子。
"
"
此话怎讲?"
张允好奇追问。
"
我要让他知道,"
许衡语气笃定,"
这荆州七郡,未来十年必是大汉最安稳之地。
对贾诩这等善谋身后之人,没有比这更有吸引力的了。
"
不多时,二人来到贾诩住处。
张允叩门数次,却无人应答。
许衡找来附近值守的西凉士卒询问。
那士卒认出许衡,忙收敛粗鲁模样,恭敬道:"
贾校尉方才还在门前观星,见二位过来就往后面茅房去了。
"
"
如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