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
贾龙低垂着头,神情沉重:“我亲手杀了刘瑁,举兵反叛刘焉,害得严公无家可归,族亲难聚……虽为大义,却累及严公,贾某罪责难逃。”
贾龙猛然抬头,手中环刀寒光一闪,深深钉入严颜脚下的泥土。
严兄,你我皆蜀地世家子弟,相识数十载,当年更曾联手平定蜀地叛乱。
耽误兄之前程,贾某着实愧疚这颗头颅你且拿去,向刘焉邀功请赏罢。
严颜面颊微微抽搐。
他何等精明,自然看出贾龙在演戏。
若当真斩下对方级,怕是不出片刻,自己就会命丧于贾龙部众刀下。
然而这番做派,终究让严颜胸中郁结稍舒。
明明生死操于贾龙之手,按常理该是自己巴结对方才是。
可这口怨气,始终梗在心头难以释怀。
如今见贾龙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明知有作戏成分,那股愤懑却也不由消散几分。
身为主帅能做到这般地步,实属难得。
尤其方才刘范进门便对他厉声斥骂,两相比较之下,贾龙这般态度更显诚恳,令他心中略感宽慰。
贾公请起!
严颜长叹,多年交情,旧事何必再提?你我俱是蜀中望族,莫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许衡在旁轻笑:严公所言,莫非指我?需不需要回避?
严颜猛然醒悟,急忙解释:刘府君误会了!
严某一时口误
许衡含笑上前:贾公今日负荆请罪,严公要如何处置?若欲取他性命,我绝不阻拦——毕竟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这无干。
府君说笑了。
严颜转身扶起贾龙:往日恩怨就此揭过。
严某在此立誓,刘瑁之死从今往后绝不再提。
若违此誓,当如刘瑁般死于贾公刀下!
贾龙急道:严公何必此重誓!
以下为
在营帐中,贾龙负荆请罪的举动显然取得了成效。
许衡轻轻颔,话锋忽转:既然严司马不再计较贾公方才的失言,不如我们共商要事?此事关乎严氏满门存亡,贾公意下如何?
正合我意。
贾龙立即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