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心里面一阵难以形容的惆怅。
每每在他周全谋划的时候,旁人都只是感叹于他的心思缜密,老谋深算,只有祝余心里满满都是心疼。
一棵草的强韧源自于它头顶死死压住的那块顽石,如果不是被大石头压住了生长的空间,一棵小草本不需要爆发出那般惊人的力量,将石头也顶开。
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没有哪个从小备受呵护的人能够天生就步步为营,善于谋划。
耳根软的陆嶂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如果陆卿的家人都还在,他现在或许是才学卓著,出口成章,或许是风度翩翩,知己遍天下,唯独不会长成现在这样一只狡猾的狐狸。
那些令人佩服的谋划背后,是层层叠叠的伤疤,和一次又一次的险象环生。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祝余本来还在心中暗暗有些感伤,不过忽然之间她想到了一件事,也只能暂时把那满心的感慨放在一旁,“金面御史的密奏中指提到了朔国,并未提及羯国半个字……
这件事陆嶂还有他那个一肚子鬼心眼儿的外祖会怎么看?
你之前说过,除了那位之外,应该还有人知道你就是‘金面御史’,那这一回,是不是正好可以有一个判断了?
若是陆嶂照旧按先前的打算,澄清羯朔两国,那他便是不知情的,甚至就连他那个外祖都并不知情,知情的另有其人。
若是他也只澄清了羯国,只字不提朔国,就说明他们祖孙两个知道你就是‘金面御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