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梵王并不是真正的目标,而是一个用来验证丹药效果的角色,那么他会是唯一的一个吗?
祝余心里升起了一个疑问,脑海中也浮现出了之前陆卿示意严道心给陆嶂诊脉的画面。
但是眼下这件事她也只能在心里面暗暗的琢磨,半个字都不方便说出来。
那几个内侍毕竟是平日里伺候梵王的,动作非常麻利,没给他们几个太多的机会聊天说话,很快就把严道心要的东西给凑齐了。
严道心也不含糊,立刻动手调制,配上所需要的药引,叫几个内侍帮忙,将配好的解药给梵王喂了下去。
那解药喂下去之后,周围的人一双双眼睛就都齐刷刷盯了过去,恨不得屏住呼吸,随时观察梵王的反应。
严道心在一旁有些不大耐烦地摆摆手:“你们当我是神仙吗?施仙法,法术一出来,人立马就原地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了?
散开些散开些!不然一会儿喷你们一身,你们可别鬼哭狼嚎。”
几个内侍不明所以,但是又将信将疑,纷纷往后撤开了一两步,再远了又不放心,纠纠结结地站在那里。
严道心也懒得再理他们,拉着陆卿、祝余他们到一丈开外,盘腿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原本毫无生气且气若游丝的梵王忽然变得气息变得粗重了不少,胸口从微微起伏渐渐能看出剧烈的起伏来。
那几个内侍见状,连忙扑到跟前,一脸紧张地盯着梵王,观察他有没有立刻就苏醒过来的迹象。
几个人还为了谁能跪在梵王一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暗暗争斗起来,你挤我,我挤他,几个人挤作一团,暗暗较劲。
严道心一脸嫌弃地瞥了他们一眼,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就这样又过了好一会儿,梵王的呼吸愈发粗重起来,虽然看起来更像是个活过来的人,可是那喘息的频率也同样让人会忍不住产生一种浓浓的不安。
“神医……”一个内侍有些忍不住,顾不上再与几个同伴争个好位子,起身跑过来想要询问严道心,梵王现在这是个什么反应,有没有什么危险。
他刚跑到严道心跟前,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整了,就听身后那几个内侍先是一声满是惊喜的“王您醒了!”
这内侍一愣,赶忙回身,还来不及跑回去,就被吓得脸都变了颜色。
梵王在腾地一下坐起身之后,根本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而是一口黑血喷了出来,猝不及防地喷了旁边凑上来正要献殷勤的那个内侍一头一脸。
那个内侍正在忙着献殷勤,忽然兜头就是一股黑血喷在脸上,登时吓得魂儿都要飞了,屁滚尿流地往后躲,其他几个人也再不想抢什么最好的位子,忙不迭跟着躲开。
梵王的黑血呕出一口还有下一口,就好像那些东西都淤堵在他的肚子里面了似的,这会儿没完没了地不停涌出来。
几个内侍吓得没了主张,又连滚带爬往严道心这儿来。
严道心本来就懒得理会他们,方才这几个人不听管,一心只想着讨好主上,这会儿一脸一身都沾了黑血,脏兮兮,狼狈无比地爬过来,更加令他感到厌恶。
“你们几个,尤其是你!”他伸手一指那个脸上满是黑血的内侍,“谁敢靠近我跟前,污了我的衣服,休怪我后头的事情都不管了!”
那几个内侍这会儿早就被吓得没了主张,这会儿被严道心这么一说,也不敢再往前凑,连忙停在距离严道心几尺开外,不敢乱动。
梵王用胳膊支着上半身,神情看起来有些迷离,不像是彻底清醒过来的样子,只是兀自往外呕着黑血。
那黑血一滩一滩汇集在他周围,看起来要多骇人就有多骇人。
“神医……这……会不会有什么不妥?”方才唯一因为不放心,跑过来询问严道心,所以躲过一劫,这会儿从头到脚都干干净净的内侍开口问,他的脸色看上去惨白无比,估计是从来没见过这个阵势,已经被吓坏了。
“能有什么不妥!”严道心瞥他一眼,“被人下毒了那么久,身体里寄存着不知道多少脏东西,不吐出来,你让他怎么办?”
那个内侍被他斥了一句,愣是也没敢再说什么,唯唯诺诺地退开到一旁去,忧心忡忡地看着还在呕血的梵王。
又过了一会儿,就连祝余都担心那梵王的身子骨儿究竟能不能撑得住的时候,却见梵王吐血的频率逐渐放缓下来,原本诡异涨红着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从他喘息的空档来看,人似乎也比方才清醒了不少。
严道心在一旁看着,觉得也差不多了,便叫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