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灵云巧笑倩兮,随声附和了两句,把祝余拉到另外一边,找了两块颜色比较亮眼的衣料出来卖力推荐起来。
祝余这回也不再端着,在几块鲜艳的料子里选了一个,谷灵云叫来店铺里的裁缝给祝余量体,约定好十日后方能来取。
“十日?竟然要等这么多天吗?”祝余有些惊讶,“方才谷掌柜说需要等几日,我以为怎么着三五日之内也差不多了,没想到竟然需要十日那么久!”
“实在是抱歉,我们店最近正在赶制一件非常重要的衣服。”谷灵云笑眯眯地说,“二位不是在门外也看到了我们店的流霞云罗了么。
鄢国公夫人要过大寿,那料子被鄢国公要了去,给自家夫人做礼物。
国公夫人大寿当日要穿的衣服,我们自然要仔细着点,这样一来厉害的裁衣师傅都被叫去给国公夫人裁衣服了,其他人的自然就要等一等。”
祝余表现得不大情愿,但是也只能点头同意,让裁缝给自己量了尺寸,陆卿付了定金,两个人带着符文出了帻履坊。
尽管陆卿他们选的这一块布料,裁制成衣衫要七八十两,谷灵云也并没有对他们表现出更多的热情,吩咐人给祝余量体之后就离开了,他们走的时候也没有出来送送。
两个人进去了那么半天,再出来发现门口围观流霞云罗的人群还没有散去,只不过原本围在这里的人更多的是想看看这块能够吸引来蝴蝶,又格外流光溢彩的布料,现在围在这里的人则是想看看那高不可攀的鄢国公给自己夫人选的料子有多了不得。
“诶,你说……这么好的料子……就被鄢国公给要去了……”
祝余他们挤出人群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见人群中有人在嘀咕。
旁边的人嗤地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奇怪的吗?那是谁啊?!鄢国公啊!
鄢国公的夫人过寿,那可不就得用最好的料子才能衬得起人家的身份么!”
“可是……”先前那人的语气有一点疑惑,“早先那个因为宫里的端妃娘娘做成裙子,得了盛宠,后来搞得沸沸扬扬的衣料……好像……都还不如这个什么流霞云罗来得更稀罕,那种料子都不能自带香味,把蝴蝶都吸引来……
这怎么……好东西都还没轮到宫里的娘娘们,就先叫那鄢国公夫人给截胡了……呜呜呜——”
那人话没说完,就被同伴一把捂住了嘴巴。
“你这厮,活腻了也别拖累我啊!一张嘴是吃饭吃够了,还是怎么着!竟敢这么胡说八道!”他的同伴满是紧张地警告他,“休要瞎说!这东西既然鄢国公府敢要去,那肯定是宫里还有更厉害的!
这种不能僭越的道理,咱们都懂,难道鄢国公那么位高权重的人会不懂吗?!”
他的同伴连连点头,不再说什么。
可是周围的人听了他们两个人的嘀咕,也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祝余看了看陆卿:“京城不愧是京城,就连普通百姓都比咱们外地来的消息灵通得多呀!”
陆卿眼含深意,笑而不语,拉着祝余离开。
到了傍晚,三个人在回去云隐阁后院之前,又往那帻履坊附近绕了绕,发现那一块流霞云罗依旧在门外展示着,周围也还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照这个架势,不需要太久,再几日的功夫,这京城里就没有人不知道鄢国公夫人过大寿要穿什么样的衣裳了。”祝余在走远了一下之后,小声对陆卿嘀咕,“怪不得逍遥王被贬的事情这么快就被人给淡忘下去,原来是有更大的重头戏在后头。”
陆卿盘算了一下:“只可惜,这场好戏咱们未必能有机会亲眼看到,实在是遗憾。”
“想一想你现在的身份吧!”祝余往他胸前拍了拍,“就算是在京城里,你有什么资格到鄢国公家里去看戏?”
“夫人……哦不,应该说,娘子所言极是,为夫受教了。”面对祝余的调侃,陆卿哈哈一笑,连连点头。
回到云隐阁后面那个僻静的小院子的时候,天都快要黑了。
到了这个时候,白日里的时光就越发短暂起来,别看天都黑了,柳月瑶也不过是才刚刚叫人送了晚饭过来而已。
符箓也不知道他们出去要多久才能回来,这会儿还特意把刚送来的饭菜放在院子里的小厨房炉灶上面温着,自己在院子里挥着一把巨大的石锁,正练得虎虎生风。
一看三个人回来了,他乐得把那大石锁往边上一扔就迎了上去,石锁摔得咚得一声,差一点没把地上的石板都给砸碎了。
“爷!夫人!你们回来了!”尽管这会儿天气已经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