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觉得只戴头盔不够特立独行,找来一大束马尾巴当作盔缨,骑马溜两圈儿别说还真够个性,长长的马尾能遮住半张脸,奔驰起来甩出老远,除了太沉没别的毛病。
武器选择上却犯了难,这次主要目的是显摆,所以要选长柄兵器,长槊太重直接放弃,试了试长戟也不成,端着不动胳膊都直打哆嗦。
刘琰是高傲的骑兵,天生瞧不起步兵,长矛一类武器想都不会想,选来选去只有铩还算称手,铩是汉代特有的通用武器,外形类似西方三叉戟,顶端刃部能够拆卸,后世也有学者说两刃矛就是铩。
袁谭军始终甩不掉身后的追兵,中途不是没想过反身突袭,只是曹操行军严整,队列分而不散离而不乱。
曹操行军和袁谭不同,前锋军始终保持披甲状态,不但如此,还如循环滚筒一般,上午前锋还是于禁下午就换成了李典,各部轮换行军既能保持体力,又始终处于戒备状态,简直无懈可击。
对于大多数人都有夜盲症的军队来说,夜袭这种计谋想都不要想,夜盲症不是说在黑夜一点都看不见,其实是光线昏暗的环境下看不清物体,火把这种微弱光源只会加重夜盲症。
这里有必要提一句,曹操偷袭乌巢发生在白天,历史上很多袭击战也是在青天白日,骄阳当空的环境下发生的。
古代不会披甲行军,全副武装行军走不上二十里人就累趴下了,而且行军队列和作战队列完全不同。
突袭所说的趁敌无备,指的就是敌人来不及披甲,无法形成严整队列的时候,以有备击无备从而发动突然打击。
曹操行军很有一套,不受袁谭行军快慢的干扰,就那样不远不近的跟着,想甩也甩不掉想打还打不成。
折腾了几天袁谭也看出来无机可乘,索性不再瞎琢磨,反正等到清水河我不走了,到时候咱俩见真章也不迟。
曹操到了清水河边看一眼马上明白对方打算,正面一条小河沿岸都是泥巴地,延伸开去密密麻麻钉满木桩,骑兵从正面冲击经过泥地加木桩会很费劲。
两侧是丘陵密林,骑兵绕行一样困难,丘陵林地深处隐约能看到简易土垒,骑兵绕行过河就会被对方提前发现,袁谭一万来人就在对岸列阵,骑兵绕行出击他们立刻就会跑。
袁谭是提前过的河,他要跑只靠骑兵怕是拦不住,等曹军步兵过河完毕真没准就追不上了,即便追上多半也临近邺城,那样就等于放弃了这次击垮袁谭的大好机会。
此次出兵就是为了重创敌军主力,追了一路却要在这种地形展开决战,打吧明显吃亏,不打吧心里痒痒得难受。
袁谭一方派出十几个骑兵在水边硬沙地上耀武扬威,领头将领尤其得瑟,挥舞长铩不停的纵马奔驰往来炫耀。
白衣白马白盔缨,粉面横眉俏身形,旋腰舞刃寒光凝,碧蹄浮沙踏轻灵。
大呼小叫好一出儿折腾,立刻吸引得曹军众人手搭凉棚仔细观瞧,不少人看那样貌恍惚间似曾相识。
曹操抚须摇头,对于此种伎俩嗤之以鼻,若不是估计仪态威严甚至想大声嘲笑,本还犹豫是否先扎下营寨再说,见到对面如同弱智一般折腾反而想立刻开打。
行军缓慢也有好处,粮草辎重不会落下太远,临阵时军士披甲速度很快,战场地形虽说不如意,要对付泥泞也不是没有办法。
辎重车上有很多引火用的枯枝喂马用的草料,军士们顺便拿上一捆,攻击时携带干草枯枝随行,边走边铺通路逐渐延伸,等到时机一到便可骤然发起攻击。
“仲德有何妙计?”曹操想听听幕僚们的建议,广开言路拾遗补漏永远没有错。
程昱也观察了一段时间,此刻心里有了谋划:“轮换铺设进度不必太快,重甲随时待命,胜机在于两军纠缠,那时。。。。。。”
程昱所言正合曹操所想,进展慢一点无所谓,等到通路接近对方阵势,那时主动权就掌握在手中。
至于另一种方案曹操不是没想过,大军押上徐徐而进固然稳妥,可当下自己军力处于绝对优势,难得有机会割河北一块肉,袁谭要给吓跑了实在令人惋惜。
“那将是谁?”曹操越看越觉得前面那个大呼小叫的将领眼熟。
程昱面带不屑:“可不就是刘琰嘛。”
曹操揉揉眼睛,很难把眼前潇洒骑将和昔日许昌那个肥腻、愚蠢、爱财如命的胆小鬼联想到一起,仔细辨认一阵还是摇头,忽而咧嘴笑出声:“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