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内部外部的环境要宽敞许多,旋风忽东忽西来回飘摇,忽然一阵歪风吹来引动火焰向谷外扩散,柴草堆积太多火焰有旋风助燃沾上就着。火苗蹿上山梁点燃了上面的荆棘,眼看控制不住火势整片山梁都在燃烧,拓跋力微都有些害怕了,他不想引起山火可现在谁都无法阻止蔓延。
外面爆发山火乱作一团,里面还不知道鲜卑人玩大了,就算知道也没用,跑出去遇上山火死的更快。刘琰仰面朝天等死,盯着天空银色圆盘忽明忽暗,暗色中隐约有一丝气息,这气息很熟悉仿佛就是另一个自己。
冥冥中一段感应袭入脑海,是召唤是期盼有嘲弄有威胁,刘琰狠狠咽下一口唾沫:“我看的见你,我知道你在看,我对湛蓝起誓,我的子孙我的名号都是阿史那,蓝色阿史那。”
轰隆隆闷雷响起,浓云中一条灰带如龙翻腾,等了半晌只见打雷不见落水,周围烟雾带着颗粒弥漫每次一呼吸都刺得气管生疼。
刘琰明白还不够:“想去洛阳对吧,我带你去。。。。。。”
浓云在剧烈翻涌颜色逐渐发黑,一道接一道的闪电劈在云端,刚才那条灰带在闪电亮光中若隐若现,天空声势很大却迟迟不见更多的变化。
刘琰受不了烟尘,憋住一口气又狠狠吐出,猛烈的咳嗽一阵下定决心:“骗你我就死,在火焰中悄无声息,被所有人遗忘。”
突然谷地山间寒风乍起,一片雪花飘在脸上冰凉彻骨,两片三片,无数雪片纷纷落地。拓跋力微先是面带疑惑,忽而猛的抬起头,此刻烟雾缭绕头顶黑漆漆一片,狂风凛冽满眼尽是雪花,还没等细看劲风裹挟雪片迅速遮蔽双眼。雪片落入火堆燃烧更旺,不等火焰庆祝只一眨眼就被大片落雪掩埋,只剩零星炭光冒着白烟。
马匹站立不稳左右乱动,拓跋力微悲泣长啸:“为什么!你瞎眼了吗!”
“阿史那卡思密,撑犁孤涂卡思密!”刘琰癫狂乱跳,不断用胡语高呼我就是头狼,我就是天之骄子,用她空洞的眼神死死盯着天空:“我要求你,我命令你!再大!再大!”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乌桓人喜极而泣,全都跪在地上感谢上苍,听到刘琰敢命令上天,一个个又变得惊恐万状,好容易恩赐大雪别因为对天不敬消失无踪。
“你们这些蝼蚁,真神当前却不认得。”刘琰眼神依旧空洞,她可能真的疯了,提刀割破手掌鲜血淋漓滴落地面:“谁都不准出去,敢惹我都死绝。”
一声炸雷震耳欲聋,银色闪电接连划过,天空黑沉似夜只有一张银盘孤零零挂在天际,银色光晕四周黑带翻涌,黑带不断横穿划过银盘,天色瞬间漆黑又瞬间复明。光暗变换暴风夹杂大雪更加肆虐,大雪眨眼没过脚踝,再多下一点山路被封这里就是死地。
浑身沾满白雪变得似灰似银,乱发被狂风扬起高高飘在半空,刘琰面孔越发狰狞声音难掩怨毒,她要证明给自己看,就是她招来这天降绝望。暴风雪越下越紧,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睫毛上满是雪花。呼喊声都淹没在风声里,暴雪没有停歇迹象,天上银盘依旧忽明忽暗。
距离最近的卫士淌着厚雪艰难来到近前,扑倒在刘琰身下带着哭腔大喊:“出不去您也会死呀!”
刘琰好像是恢复了神智,歪头眼神中发出惊恐:“咋搞的?那咋办啊!”
“要是大苍天下雨兴许能活。”风声震耳欲聋那卫士自己都听不到说了什么。
“快下雨!”刘琰尖叫声穿破暴风传出很远。
几道闪电掠过银盘,光影中那条黑色的带子似乎消失不见,啪嗒一声雪堆上多了一个深色小孔,紧跟着啪嗒声此起彼伏,无数小孔变成大洞,狂风渐弱暴雪中多了水滴!
“哎呀别下这么大,我该湿透啦。”刘琰披上一张毛皮不住抱怨。
说也神奇,话音刚落不久浓云四散透出银盘,耀眼的光芒带来和煦的暖意,雨雪还在下只是没了狂风变小很多。
“腾格里!”乌桓人全跪在雪地里对上天猛磕头,他们心里冒出个念头,刘琰可能真的是神仙,事实就在眼前不敢不信。
意外降雪不是什么神迹,用科学解释这就是山谷焚风效应。火焰加热导致低处的空气温度迅速升高膨胀上升,大量热空气上升到一定高度凝结成水汽,加上柴草烟尘作为凝结核进一步形成局部降水。
春季气候干燥原本不会形成降雨,今天雾气稍大加上云层够厚,山谷太小周围陡峭山壁形成阻隔,云层阻隔暖空气在独立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