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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脸色瞬间就垮了:“边地讨生活要当兵厮杀,我等安分人不喜欢暴力,就算去了也是幽州人的奴隶。”
“你的意思是说,都是本分庄稼人不想靠军功翻身?”
刘琰话音刚落村人纷纷跪下磕头,有人痛哭、有人哀伤、有人抽狠狠打自己,男女老少哭喊声连成一片。
“我等只会种田,老实本分从不为非作歹。”
“安生过日子谁想到被鲜卑人掳掠至此。”
“我等具是冀州自由民,我等想重获自由。”
“等一下!”刘琰大声制止,刚才听到了一个词必须问清楚,打马过去居高临下看向方才讲话那人:“你曾经是自由民吗?”
那人明显被吓到了,跪地半响鼓起勇气仰起头回话:“我生而自由,心有国家都听国家,不让做的事绝对不做。”
这个时代用国家称呼皇帝,也指代当权者,包括大小官员乡间里长,只要有权管理老百姓不管是官还是吏都是领导,都是天。
刘琰紧皱眉头大声询问:“你生而自由?你有户籍吗?”
“有!我以此为荣!”男子说着掏出珍藏的布片,上面写着本人名姓出身何处,这东西不是户籍,是乡间分发的身份证明,对于不识字的人来讲没什么实际意义。
刘琰眉头越发拧紧:“你能随意去他乡吗?”
那人愣了,所有人都愣住了,户籍的作用就是将人民固定在属地,国家有政策有法律善良的老百姓必须遵守,生在哪里就死在哪里,随意乱跑那不成流民了?你有钱有权可以当国家暴力机关是摆设,我们老百姓可没那本事。
刘琰轻轻摇头:“你等能随意经商,随意去西域吗?”
“那如何使得!”老头似乎是奴隶们的首领,此时他面容变得郑重,环顾乡亲语气里饱含含殷殷教诲:“都去乱跑谁来种地?没人种地百姓不得饿死?国家不就乱套了吗?”
刘琰拿出一枚金币摆弄一阵又放回去:“地是你自家的吗?房产属于你吗?”
“房子自然是我的,可地是国家的呀,所有土地都是国家的呀。”老头很不理解,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地肯定是国家的,百姓只是拥有使用权罢了。
“房子下的土地也是国家的吗?”
“对呀!”
“那你有啥?”
“我有房子呀,我有双手,我有力气,春天种粮食秋天收粮食,给国家纳税做贡献,剩下都是我的呀?”老头讲话义正言辞。
刘琰再开口声音却很微弱:“你幸福吗?”
“过去不幸福现在也不幸福,但将来我会幸福,我靠力气勤劳致富一定会收获幸福。”老头说起话来自豪满满。
刘琰微微仰起头,大概不想让眼泪落下来:“你热爱这个国家吗?”
“没有国哪有家!”老头仍旧跪在地上,嘴里用尽力气高喊:“我爱!我热爱这个国家,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与有荣焉!”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跟着尽情高喊,他们眼中含泪,他们激动莫名;他们悲天悯人,他们冷漠无情;他们困苦无奈,他们壮志凌云;他们用聪慧勤劳创造伟大,却因为懦弱懈怠不愿前进一步。
刘琰骑在马上弯下腰,一个一个看清楚跪在地上的面孔,现在她的声音冰冷的可怕:“我的钱不给你们,一枚不给。”
人群不再躁动四周陷入沉寂,奴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头试探的问道:“您说什么?”
“自由,只属于勇士不施舍奴隶。”
只一句话便将奴隶们的怒火瞬间点燃:“你有那么多钱,拿出一点点就能救我等,为何如此狠心!”
“都说为富不仁当真不假。”
“国家就是因为有你这等人才落魄至此!”
“可耻的权贵只会祸国殃民!”
男子谩骂指责无用,女子便一齐跪下祈求:“我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
“我本分一辈子就这一点要求,您发善心就是我等再生父母!”
深深一声叹息,钱袋倒转金币哗啦啦撒落在地面上,刘琰拿着空空的钱袋坐在马上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示。
“您这是给我们吗?”
“可以抢,你们十对一生死搏杀,我讲话算数。”刘琰看向堆砌的农具补充一句:“木棍也能杀人何况你们有铁器。”
后面胡人骑士抽出钢刀站在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