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
他迅速将手臂藏回身后,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恐惧和迷茫。
二楼的那个“观察者”注意到了这一切。他收起数据板,深深地看了张远一眼,然后转身消失在窗后。
一辆印有“人文与情感部”标志的悬浮车停在街角,唐玉音带着几个助手匆匆下车,开始安抚受惊的民众。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正好与准备离开的张远对上。
她看到了一张苍白、瘦削的脸,一双写满痛苦和戒备的眼睛。但那双眼睛的深处,藏着她无比熟悉的、如同深渊般的决绝。
唐玉音的心猛地一颤,她想开口喊出那个名字,但理智让她闭上了嘴。
张远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拉了拉衣领,混入人群,消失在另一个巷口。
当晚,张远住的那个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厕所的廉价出租屋,房门被敲响了。
来人是白天那个卖药的小贩。他脸上没了白天的油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跟我来,有人想见你。”
张远沉默着跟在他身后,穿过几条散发着霉味的地下通道,来到一处改造成酒吧的防空洞。
震耳欲聋的音乐,闪烁的灯光,扭动的人群。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更浓郁的“维度尘埃”的气味。
小贩把他带到一个卡座。白天那个西装革履的“观察者”正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副金边眼镜。
“坐吧,秦峰先生。”观察者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白天,你的表现很有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远戒备地看着他。
“别紧张。”观察者笑了笑,“你的力量很不稳定,对吗?它在吞噬你,让你痛苦不堪。你很想摆脱它,甚至……渴望得到更强的力量,去驾驭它。”
张远的呼吸急促起来,这是他刻意表现出的反应。
“我们可以帮你。”观察者向前探了探身,“但我们需要看到你的价值。”
他指了指酒吧中央那个小小的搏击台。“看到那个女人了吗?”
张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身材高挑,留着利落短发的女人,正一拳将一个比她壮硕一圈的男人打翻在地。她的动作干净利落,眼神里却带着一股化不开的痛苦和疯狂。
“灰鸦。”观察者说,“曾经的地下搏击冠军,一次事故后,力量失控,毁了她的对手,也毁了她自己。她和你一样,都在被自己的力量折磨。”
张远注意到,灰鸦的脖颈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扭曲眼球般的符文印记。她的精神波动很奇怪,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却被一股冰冷的力量强行包裹着。
她正在被转化成容器。而且速度很快。
“今晚,她会在这里打十场。如果你能赢她一场,我就带你去见能给你‘真正解脱’的‘圣者’。”观察者靠回沙发,端起酒杯。
张远体内的右臂,开始传来针扎般的疼痛。魏峰那个金色的“守”字,和囚徒那跨越亿万年的哀嚎,在他的意识里同时响起。
他看着台上那个如同困兽的女人。
他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张远沙哑地问。
“你别无选择。”观察者晃了晃杯中的液体,“要么,在痛苦中被自己的力量吞噬。要么,抓住我们给你的这根绳子。怎么选,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