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功听得心潮澎湃,他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决战,即将在自己的见证下拉开序幕。
而不管日军方面如何选择。
这一仗他们终将取得胜利,毕竟楚云飞的手上还有一支真正意义上的战略预备队没有动用。
傅宜生的第七集团军可是也有着两万五千余的作战兵力,且素养极高,在国军序列之中也是中上——
黄河北岸,第五战区第三十一集团军渡河点。
江面上,浮桥摇曳,舟船穿梭。
汤恩伯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塔上,举着望远镜,看着自己麾下数万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向北岸,心中充满了建功立业的万丈豪情。
“总司令,二战区方面刚刚传来通报,希望我部渡河后,能与龚玉鑫的预备第十三师稳步推进,相互策应,切勿孤军深入。”
一名参谋上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稳步推进相互策应”汤恩伯放下望远镜,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那是庸将的打法!兵贵神速,战机稍纵即逝!等龚玉鑫那个预备第十三师慢吞吞拿下邯郸,黄菜都凉了!”
他转过身,对围绕在身边的将领们意气风发地说道:“弟兄们,楚云飞在北边把天捅了个窟窿,冈村宁次现在自顾不暇!
这是天赐于我的良机!他楚云飞想让我给他当配角,为他的嫡系抬轿子,我偏不!”
他眼中闪烁着对战功的极度渴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率先光复河北全境,接受山城嘉奖的荣耀时刻。
“传我命令!”汤恩伯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地回荡在江风之中,“各部渡河后,不必等待!立刻全速向日军后方突击!
我不管什么协同,不管什么侧翼!
这份头功,必须是我汤恩伯的!是咱们三十一集团军的!”
“是!”
众将官轰然应诺,尽管部分人心中存有疑虑,但在汤恩伯强烈的意志下,大军如开闸的猛兽,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开始了急功近利的疯狂突进。
娘子关周边地区。
第六集团军的将士们,如同与山石融为一体的幽灵,在预设的阵地中静静地潜伏着。
士兵们用泥土和草叶涂抹着脸庞和钢盔,冰冷的枪口用布条包裹,防止任何一丝反光。
空气中,只有风声和士兵们压抑的呼吸声。
而在他们几公里外的公路之上,一条长长的行军队伍自远处缓缓行进。
张富贵趴在观察哨内,冷静地看着日军的炮兵部队和辎重车队缓缓驶入攻击范围。
他甚至能通过望远镜看到日军炮兵脸上那疲惫而麻木的表情。
“时机已到。”
张富贵拿起电话,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命令各团,全线出击,截断他们!”
“是!”
“开炮!”
命令下达的瞬间,整个娘子关方向的各炮兵阵地仿佛苏醒的火山,骤然爆发!
埋伏在两侧山体上的数十门山炮、重迫击炮同时发出怒吼!
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以一种近乎垂直的角度,毁灭性地砸向了几公里外那毫无防备的日军炮兵和卡车!
“轰轰隆!”
第一轮炮弹便精准地覆盖了日军的行军队伍。
一门门宝贵的九一式榴弹炮在剧烈的爆炸中被炸得零件横飞,扭曲的炮管直指天空。
挽马在惊恐中嘶鸣,拖着燃烧的炮架四处乱窜,造成了更多的混乱。
紧接着,炮火向后延伸,覆盖了日军的辎重车队。
满载弹药的卡车被引爆,引发了更为恐怖的连锁爆炸,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日军的行军队形瞬间被拦腰截断,首尾不能相顾,彻底陷入了混乱与恐慌之中。
张富贵牢记钱伯均的命令,并不与敌军步兵缠斗。
在成功瘫痪了日军的重火力与后勤,并彻底撕开一个巨大的缺口后。
他立刻指挥部队,交替掩护,在日军的战斗部队尚未组织起有效反击之前。
迅速脱离了战场,消失在茫茫的太行山脉之中,只留下了一片燃烧的地狱和日军绝望的哀嚎。
第六集团军总指挥部。
一旁的参谋长钱兆友颇为不解:“总座,为什么不趁此机会继续扩大战果,甚至以我们七个团的兵力很有可能直接将二十师团原地打垮掉。”
钱伯均点了点头,颇为认可:“这一点务观兄说的不错,以我们的军力确实可以在本次的强袭之中造成二十师团重创,但同样的,我军的伤亡人数也绝不会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