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阎老西。
还是乖乖的回五台吃斋念佛去吧!
——
仰光的雨季。
似乎因为战争的结束,而提前结束。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在盟军指挥部的柚木地板上,反射出温暖的光泽。
楚云飞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
文件的大部分。
是关于远征军各部整编、补充,以及对占领区进行军管的繁杂事务。
军训部总顾问的任命虽然已经下来。
但楚云飞自己也很清楚。
只要他一天不离开远征军,他就依然是这里实际上的决策人。
哪怕离开了,挂着职务的他依旧也可以通过史迪威、杜聿明去指挥一线的作战部队。
正在楚云飞苦恼如何调整第六军的防区之时。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抬头看去。
正是风尘仆仆的赵鹏程。
“钧座,赵副官到了。”
“让他进来吧。”楚云飞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缓缓起身。
赵鹏程很快走进了办公室。
楚云飞扫了一眼其左臂上的绷带。
绷带
很显然,赵鹏程此时实际上尚未好利索。
“云公。”
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神情严肃。
“鹏程,坐。”楚云飞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伤应该没有大碍了吧”
“劳您挂心,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
赵鹏程迈步上前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卷宗,放到楚云飞面前。
“这是孙铭长官在五战区那边,对我与警卫部队遇袭一案的初步调查结果。”
楚云飞没有立刻翻看,只是平静地看着赵鹏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赵鹏程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分析和盘托出。
“云公,根据孙铭长官从各个渠道汇总来的线索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
“袭击我们的那伙土匪,虽然已经被剿灭,但从他们遗留下的武器装备和资金来源看,背后有日本人支持的痕迹,非常明显。”
“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我们还查到了一条非常隐晦的线索。”
“这伙土匪,似乎与二战区长官司令部的某些人,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楚云飞的眉毛微微一挑,但没有说话。
赵鹏程继续说道:“我大胆猜测,这件事很可能是阎长官在背后授意的。”
“他老人家的目的是借着这次遇袭,制造一个‘口实’。”
“一个,能让二战区的部队名正言顺地走出山西,将势力触手伸向中原的合理理由!”
赵鹏程越说越激动,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云公您想,赵承绶麾下的两个骑兵军.”
“我甚至怀疑。”
赵鹏程指着地图上的川陕大道,“阎长官之所以对川陕大道建设时期如此伤心,其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在战后抢地盘做准备!”
“川陕大道上,那些不起眼的兵站,实际上控制着入川的咽喉。”
“一旦国家有变,谁控制了那里,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阎长官很有可能是在未雨绸缪,是在为未来的内战布局”
赵鹏程的分析,条理清晰,逻辑严密。
将阎锡山这位老牌军阀的深沉心机和政治手腕,剖析得淋漓尽致。
说完。
赵鹏程看着楚云飞,等待着他的判断和指示。
然而,楚云飞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惊讶。
只是静静地听完赵鹏程的汇报。
然后,沉默了片刻。
良久,楚云飞才缓缓地从桌上拿起一份电报,递给了赵鹏程。
电报很短,是刚刚从山城转发过来的。
赵鹏程疑惑地接过,低头看去。
“二战区司令长官阎百川,因身体抱恙,恳请辞去本兼各职,回五台山静养。”
“委员长已照准。二战区事务,暂由参谋长楚溪春代理。”
赵鹏程拿着电报,当场愣住了。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阎长官下野了
就在他费尽心机,成功地将势力伸出山西之后,他竟然自己放弃了
这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啊!
如果真是阎老西做的话,那么他又怎么会下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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