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
“我们可以借此,向所有还在犹豫、观望的蝗协军部队,传递一个信号。”
“只要迷途知返,党国是会给他们出路的。这,对于动摇整个蝗协军的存在根基,其作用,不可估量。”
“而如果我们拒绝了他的拨乱反正,让这帮蝗协军看不到希望,那么我们将会面对一群比日本人都要害怕日本战败的敌人。”
何应钦的这番话,说得是头头是道。
“争取大多数,打击一小撮”。
这本就是政治斗争中,最常用的手腕。
一旁的军令部部长徐次宸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表示支持委员长的一切决定。
然而。
一向以“和事佬”形象示人的政治总长张治中这一次却是颇为罕见地与何敬之唱起了反调:“何长官此言,恕我不能苟同。”
陈辞修心中一震,但表面依旧如常。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有人已经替他说话了。
张文白的声音,虽然依旧温和,但态度,却异常坚决。
“我以为,孙殿英此人,绝不能留!”
张文白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常瑞元:“首先,楚云飞总顾问,已经以华北联合指挥部的名义,通电全国,声讨其叛国之罪。
如今,全国上下,民心激愤,各大战区,也纷纷响应。
我们在这个时候,如果反过来,要去‘招抚’他,那置中央的威信于何地
置楚总顾问和华北数十万将士的颜面于何地”
“其次。”
张文白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那些所谓的‘蝗协军’,自从他们穿上那身二狗子的皮,替日本人卖命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成为了国家和民族的敌人!”
“对于敌人,我们需要的,不是‘争取’,而是彻底的消灭!”
“我们现在,已经不是抗战初期那个积贫积弱的中国了!我们在华北,在次大陆已经用一场场辉煌的胜利,向全世界证明了我们的实力!”
“我们,有足够的力量,用我们自己的拳头,去打碎这些附骨之疽!”
“委座,职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再去争取这些毫无信义可言的墙头草!”
张治中这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大义凛然。
连一向与他政见不合的陈辞修,都忍不住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常瑞元静静地听着,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他的内心,同样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
一方面,他为国军军力的强盛,感到由衷的欣慰。
彬马那的大捷,邯-安的反攻。
让他在近期的国际外交中,腰杆挺得笔直,无论是丘吉尔,还是斯大林,在与他对话时,都不得不,多几分尊重和客气。
这种感觉,让他,无比受用。
但另一方面,华北国军,尤其是楚云飞所影响的部队正在迅猛发展,又让他感到了一阵阵的坐立难安。
毕竟政治即人事。
这么多人不安插到了各个关键职务之中。
常瑞元不慌是不可能的。
他虽然嘴巴上总是说着革命胜利了,就要解甲归田,回奉化老家读书写字。
但他打心眼儿里是真真正正地放不下手中这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很清楚。
何应钦的“招抚”之策,虽然在政治上其实更加“划算”。
但是。
一旦采纳就必然会与楚云飞这些军队少壮派产生正面的冲突。
各部队的军心也会受到影响。
他,不能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让绝大多数的将领对自己有意见。
其实,纵观常瑞元的一生,其最擅长的便是“隐忍”和“平衡”。
他知道。
现在还远没到与楚云飞摊牌的时候。
还没等几人商议出最终的结果。
办公室的门,被“吱呀”的一声的推开了。
侍从主任竺培基,连门都忘了敲一脸激动地,甚至可以说是狂喜地,冲了进来。
“报告委座!”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变调了。
常瑞元眉头一皱,刚想要出声斥责。
下一秒就看到竺培基,对着他,拼命地,使着眼色。
他心中一动,对着在场的众人,摆了摆手:“你们,先讨论着。”
然后。
他示意竺培基,走到自己身边。
竺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