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衔。”
“最后那两个,还留在野战部队的,算是最有出息的。”
赵鹏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其中一个,叫楚云铮,此前听您说过家里关系也近。
这是块好钢,作战勇敢,脑子也灵,在有限的时间里,已经荣立了两次三等战功。”
“前段时间,已经被张大云参谋长亲自推荐送往了黄埔陆军军官学校的山西分校,进行军官速成培训。”
“等他毕了业出来,起步就是个中尉连长,关键是他还打过不少次仗。”
“将来,前途恐怕也是不可限量的!”
打过仗,有军校履历,满足这两个,只要后续荣立战功,提拔起来就不会有任何的阻碍。
何况这个人姓楚。
在很多职位竞争上面,就算再怎么公平公正。
也会看在楚云飞的面子上给一些便利。
任人唯贤和任人唯亲,很多时候并不能够很好的平衡。
人情世故这方面,很多时候难以避免。
“云铮..”
在楚云飞的印象里面,这个表弟不太爱说话,性格也比较内向,与他的关系较为一般,基本上没有什么联系。
只是没想到,这个性格内向的表弟竟然能够荣立两次三等战功。
倒也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还有一个,叫楚忠炜。”
“听说憨是憨了点,也不识字,不爱学习。”
“但胜在听话,肯卖力气,打起仗来,是一等一的好手。”
“现在,已经是一个老兵班长了,挂着下士的军衔,手上也管着十几号人。”
楚云飞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他确实没有刻意去安排,但是孙铭、赵鹏程、张大云这些人会替他安排。
即便如此,八人,短短几年便已是两死两伤。
这就是战争。
残酷,而又公平。
无论是谁,无论你出身如何,在枪林弹雨面前,都是平等的。
“那个忠炜.”
楚云飞缓缓开口:“小时候有点印象,族里出钱读私塾,他没有报名。
专职替地主家放牛。
有一次我去寻他玩耍,牛被我偷偷解开了绳索,还是他光着脚丫子找回来的,他确实不爱读书写字,那军队的扫盲教育,他总躲不过吧”
赵鹏程闻言,笑了起来:“云公,楚忠炜一开始宁愿夜巡,也是死活不肯晚上读书识字,说一学认字就头疼,”
“结果被他们营长知道了,罚他在地上用树枝每天临摹了近千遍的‘精忠报国’。”
“从那以后,人就老实了。”
“现在,虽然还算不上什么文化人,但至少,自己的名字,家里的地址,还有一些常用的命令、口号,都能认全写顺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一支现代化的军队,绝不能,是一支文盲的军队。
士兵,不仅仅是战争的工具,更应该是国家的基石。
让他们识字,让他们明理,让他们知道,为何而战。
这比给他们一支更先进的步枪还要重要。
而“夜校”这种,投入不高,却成效显著的扫盲教育模式,也早已在整个华北的国军部队中,全面铺开,办得也是热火朝天有声有色。
“钧座,楚忠炜要不要调到警卫团来毕竟是您的自家人,用起来也放心。”
楚云飞思索片刻缓缓点头:“好,等忙完这阵子之后就去办吧。”
车,依旧在行驶。
家的轮廓,也越来越近。
楚云飞看着窗外,那片养育了他的黄土地,心中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为家族子弟的牺牲而心痛,也为他们的成长而欣慰。
但更多的,是一种,家与国难以两全的无奈与愧疚。
近乡情怯,或许是这么个道理。
他,能给这个国家,带来胜利和荣耀。
却,给不了自己的家人一个安稳、平静的生活。
这,或许,就是他作为一个军人,所必须背负的宿命——
当楚云飞乘坐的汽车,缓缓驶入那熟悉的村镇街道时。
整个村镇,霎那间沸腾了其来。
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道路围得是水泄不通。
他们敲锣打鼓,燃放鞭炮。
用最淳朴、也最热烈的方式,欢迎着这位从他们这里走出去的、名震天下的大英雄荣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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