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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人齐声怒吼,声音汇成一股洪流,在寒风中激荡。
楚云飞点了点头,这才转向一旁的卢峻熙,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刚才,他们的表现如何?”
卢峻熙迅速上前一步,低声汇报道:“报告楚长官,半小时内,队列稍有骚动,但无人喧哗,仅有一人,出列询问。”
楚云飞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刚刚出列询问的上尉身上,微微颔首,没有多言。
作为队伍之中军衔最高者。
也只有他才有资格询问,这没有问题。
楚云飞转身对赵鹏程下令:“将所有人先安排在联合指挥部附近的营房住下。明日起,统一进行为期一周的岗前思想培训。”
“是!”
安排完这一切,楚云飞的目光,才终于走向了机场招待室的方向。
一众黄埔校生们登上了运兵卡车。
见到招待室内的边富成。
而楚云飞脸上的严厉,也很快化作了爽朗的笑容。
“边富成!”
“报告楚长官!边富成,奉命归队!”
边富成上前一步,行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如钟!
“好!好啊!”
楚云飞大步上前,用力地,一拳锤在了边富成那结实的肩膀上,眼中,满是重逢的喜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拉着边富成,直接走向了自己的专车。
“走!上车说!”
“跟我说说,在陆大都学了些什么?”
车厢内,虽然依旧能感到一丝寒意。
但厚实的门窗,至少隔绝了外面呼啸的北风。
楚云飞从座位旁,拿起一个军绿色的保温水壶,拧开盖子,给边富成倒了一杯热水。
边富成单手接过搪瓷缸,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
他咧嘴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东北汉子特有的爽朗:“报告楚长官,收获颇丰!”
“尤其是梅铸教官,他教的兵棋推演和战术理论,让卑职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说到梅教官,边富成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说起来,梅教官,对您也是赞不绝口。
只不过,前不久,他因为华北反攻的战略问题,在军事会议上,和委座顶了几句嘴。
结果,委座当场就火了,指着梅教官的鼻子,破口大骂,说他是‘梅疯子’!”
边富成的脸上,带着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您是没瞧见,梅教官那火爆脾气一上来,当场就给气晕过去了!被担架抬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孺子不可教'。”
听到这桩山城高层的趣闻,楚云飞也不由得咧嘴笑了。
他能想象出那个画面:一个以治学严谨、脾气火爆著称的保定系老教官。
遇上一个自诩颇懂军略的常瑞元,那简直就是针尖对麦芒。
“委座这个人向来如此。”
楚云飞笑着摇了摇头,将话题拉了回来:“还记得当初你们东北军残部整编进358团的时候我承诺过你们什么吗?”
边富成一怔,而后小声说道:“您说要带我们打回东北去。”
楚云飞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不错,既然你回来了,我们的计划也要正式推进到第二阶段了。”
“你看,”他指着地图上,华北与东北交界那条犬牙交错的战线,“自邯郸大捷之后,冈村宁次那头老狐狸,被打怕了,彻底当起了缩头乌龟。他现在,正集结他手中所有的兵力和资源,沿着平汉、津浦铁路,疯狂地构筑防线。”
“更重要的是,”楚云飞的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点在了“关东军”三个字的番号上,“根据我们最新的情报,为了加强华北的防御,他已经从关东军,抽调了数量相当可观的部队,南下驰援。”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边富成。
“富成,你想想,这意味着什么?”
边富成不是蠢人,他顺着楚云飞的思路,几乎是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他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这意味着”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微微颤抖:“意味着,关东军的老巢,我们魂牵梦萦的东北,现在兵力必然空虚!”
“没错!”
楚云飞的眼中,迸发出惊人的神采:“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他收回地图,将那宏大而疯狂的计划,和盘托出。
“我的计划是,组织一支精锐的先头部队,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