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战区继续立足,更将彻底失去与山城、与华北博弈的本钱。
在华北国军日益强盛的今天,他们这二十万桂军的价值,正在被无限稀释。
这一仗,必须赢!
“他华北方面再怎么样,也不能说我们二十一集团军的部队不隶属于华北联合指挥部吧?”
王鸿韶领会了李品仙的意图,立刻追问道:“总座,那德公那边,我们是否要”
李品仙点了点头:“我正要给德公去电,这件事情还需要得到德公的首肯才行。”
“毕竟,他亦曾是楚云飞的老长官,以华北联合指挥部副总司令的身份,去向华北方面请求华北重炮集群,楚云飞不可能坐视不理。”
“只要能调动一个炮兵旅过来,一个就足矣攻克信阳,干掉这个日军第三师团!”
——
华北联合指挥部,作战会议室。
与前线那令人窒息的紧张不同。
这里的气氛因为一位特殊人物的到来,而显得有些微妙。
新任副总司令李长官,一身笔挺的戎装,正站在那副巨大的华北全境地图前,目光深沉。
他身后,新调任的桂系参谋副官安静肃立,与指挥部内原有的繁忙景象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割裂感。
他并非孤身赴任。
参谋长王鸿韶早已提前抵达长治为他打点好了一切,并且返回了第五战区。
警卫、电台、机要员一套属于李长官的小型指挥系统,就这样被悄无声息地嵌入了华北联合指挥部这个庞大的战争机器之中。
“德公。”
林蔚放下手中的文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尊敬,走了过来。
张大云也紧随其后,向这位声名显赫的前辈将领敬礼。
“蔚文,大云,不必多礼。”
李宗仁转过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仿佛一位来此视察的尊长:“我初来乍到,华北军务,还需二位多多指教。”
一番客套寒暄,气氛稍显缓和。
待他决断的军务实际上不多,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性的存在。
这里的清闲,实际上与他在老河口的忙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此时,一名通讯参谋手持两份文件夹,快步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在场的三位长官,略一迟疑,还是按照发报地址,分别呈递。
“报告李副总司令,第五战区急电。”
“报告林参谋长,第五战区急电。”
两份电报,来自同一个地方,却被分别送到了两人的手上。
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加微妙。
林蔚打开文件夹,目光一扫,神情并无太多变化,只是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了然。
那是李品仙以第五战区长官司令部的名义,向华北联合指挥部发来的“公文”:请求战术指导与火力支援。
而另一边,李宗仁打开的,却是李品仙发给他的密电。
他只扫了一眼,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眸子里,便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沉重。
电报的内容,远比公文要直白得多,也恳切得多。
字里行间,充满了桂系主力在信阳城下进退维谷的窘迫,以及对被山城和华北两面夹击的深深忧虑。
最后,李品仙恳请他以老长官的身份,念在家国大义与桂系存亡的份上,务必向楚云飞开口,求得重炮支援。
李宗仁缓缓合上文件夹,心中五味杂陈。
桂系实际上已经不具备与华北方面合作的基础。
毕竟楚云飞十分倾向于接纳、联合共产党人。
而桂系和共产党人自40年决裂,想要再次携手,何其难也。
不过,李品仙说到底也只是个为上面办事的人。
掀起反共高潮的还是统帅部的常瑞元、何敬之,白健生等人。
廖磊、李品仙二人对比的话。
廖磊事实上的风评强上不少。
抗战爆发之后,李白二人走进中枢。
廖磊就成了桂系在前线的顶梁柱,和守着广西老家的夏威一内一外,撑起了桂系的半边天。
廖磊在安徽那阵子,一门心思搞团结抗日,还跟延安方面签了合作协议,哪怕国民党里的顽固派骂声不断,他也守住了底线。
这种有原则的性子,跟白健生带兵的理念刚好对得上,和那个时期的李德邻的政治理念也对得上。
廖磊虽然出身武将,但也很会做民生治理,把安徽经营得有声有色。
他到合肥第一天,就让参谋长写下一行字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