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勒马站在城外,当得知城内兵变失败的消息时,他神色平静。
既没有流露出意外之色,也不见丝毫的急躁。
在他心中,司马俊的这一举措无疑是自掘坟墓。
在司马俊的高压统治下,城内人心早晚会发生变化。
时光匆匆,又过了两日。
这一日,西南方向陡然尘头大起。
紧接着,震天动地的鼓噪之声滚滚而来。
只见无数身着杂色服装、头插羽毛、面目黝黑的蛮兵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临沅城奔腾而来。
为首的一面獠牙鬼面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发出“呼啦啦”的声响。
旗下,一条赤膊纹身的壮汉如同魔神下凡一般。
他手持一柄沉重的铁蒺藜骨朵,威风凛凛,正是五溪蛮首沙摩柯。
沙摩柯老远就扯开嗓子,大吼道:“魏贤弟!俺沙摩柯来也!”
魏延闻言,大喜过望。
他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出迎,同时高声喊道:“沙摩柯兄长!来得正好!!”
原来,魏平不负魏延所托,日夜兼程深入五溪蛮。
见到沙摩柯后,他恭恭敬敬地呈上了魏延的信物与承诺。
沙摩柯虽是蛮首,但极为重义气。
他感念魏延昔日的恩惠,又垂涎那升官发财的丰厚赏赐。
当下便尽起族中能战之兵两万余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临沅杀奔而来。
蛮军生性悍勇,向来擅长山地攀爬作战。
他们的到来,瞬间改变了战场的态势。
魏延与沙摩柯合兵一处,兵力骤增至三万有余,将临临沅城围得水泄不通。
魏延不再犹豫,即刻下令道:“全力攻城!”
汉军迅速结阵,以弓弩和投石车压制城头。
一时间,箭矢如雨点般飞向城头,投石车抛出的石块在城墙上砸出一个个巨大的坑洞。
而沙摩柯率领的五溪蛮兵则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他们眼神中透着无畏,不惧城头如雨般的箭矢,利用飞爪、绳索徒手攀爬陡峭的岩壁和城墙。
他们身手敏捷,如同猿猴一般不断涌上城头,与守军展开了惨烈的肉搏战。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朵生疼。
司马俊亲自督战,双眼通红,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斩杀了多名怯战的士卒。
但在魏延与沙摩柯不断驱策士卒疯狂攻城的攻势下,守军伤亡越来越大,士气也愈发低落。
尤其当魏延再次让手下齐声高喊唐王的悬赏,那句“取司马俊首级者,赏千金,官升三级!”如同魔咒般侵蚀着每一个守军的心志。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日,城上城下尸积如山。
鲜血染红了城墙,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守军伤亡惨重,一个个筋疲力尽,对司马俊的怨恨和恐惧终于达到了顶点。
就在黄昏时分,魏延发动了最后一波猛攻。
沙摩柯身先士卒,几乎就要攻上城楼之际,异变突生!
司马俊身边的一名亲信校尉眼见大势已去,又垂涎那千金封赏。
他趁司马俊不备,猛然从背后挥刀,狠狠劈向司马俊。
那校尉面目扭曲,眼中尽是贪婪与疯狂,口中喊道:“府君!对不住了!”
司马俊猝不及防,后背中刀,惨叫一声,踉跄前扑。
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那名自己平日颇为倚重的部下。
嘴唇颤抖着说道:“你……你这叛徒……”
周围的兵士一时惊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另外几名早已被赏格蛊惑的军士也红了眼,一拥而上。
混乱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杀了他!领赏去!”
顷刻之间,无数人刀枪并举。
司马俊便被乱刃分尸,场面惨不忍睹。
其头颅被那名最先动手的校尉割下,挑在枪尖,对着城下声嘶力竭地大喊:“司马俊已死!我等愿降!”
主将惨死,守军瞬间崩溃。
残余的抵抗意志烟消云散,城门被从内部打开。
魏延见状,手中镔铁大刀向前一指,大声喝道:“全军入城!”
汉军与蛮兵如潮水般涌入临沅城,那些负隅顽抗者被毫不留情地格杀。
弃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