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猿岳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似万年。

在一片由沸腾战意与赤色血气构成的区域，叶凡终于“看”到了猿岳！

此时的猿岳，意识显化出巨大的战猿法相，顶天立地，但周身却被无数条由时光碎片和诡异低语凝聚成的锁链缠绕。

那些锁链一端连接着他的神魂，另一端则深入无尽的混乱虚空，不断汲取他的力量，并将各种混乱的意念灌输给他。

猿岳在奋力挣扎，战吼连连，棍影翻天，每一次挥击都能崩断数根锁链，但立刻又有更多的锁链从虚空中生出，重新将他束缚。

他的战意依旧高昂，但眼神中已显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更可怕的是，一些锁链上浮现出扭曲的面孔，有的在嘲笑，有的在诱惑，有的在诉说无尽的绝望，试图侵蚀他的意志。

“猿岳！”叶凡以神念大喝，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那些低语微微一滞。

战猿法相猛地转头，看到叶凡，赤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被狂暴的战意和痛苦淹没：“叶……凡！小心！这些鬼东西……杀不尽，斩不绝！还有……那些幻象！”

随着猿岳的吼声，叶凡周围景象骤变。

他看到了地球上的亲人朋友在向他招手，看到了曾经的敌手在嘲讽他的无能，看到了自己陨落在某次大战中的悲惨结局……种种幻象，直指本心弱点，试图动摇他的道心。

“皆是虚妄！”叶凡冷喝，天帝拳意在心间爆发，金色血气涤荡神魂，将所有幻象碾碎。

他明白，这些不仅仅是简单的幻觉，而是源眼根据他记忆和道心漏洞生成的“真实考验”。

若心生迟疑，幻象便会化为真实的精神攻击。

他不再犹豫，显化自身神魂异象——苦海种金莲，仙王临九天，锦绣山河……异象展开，定住一方混乱的意念空间。

他一步步走向被锁链束缚的猿岳，同时引动头顶悬浮的赤玉令牌的虚影（其意念投影）。

令牌散发出柔和而坚定的光芒，这光芒似乎对那时光碎片和诡异低语凝聚的锁链有特殊的克制作用。

锁链在光芒照射下，发出“滋滋”的声响，变得虚幻了一些。

“猿岳，紧守战魂，我助你斩断这些束缚！”叶凡并指如剑，凝聚自身无敌意志与令牌之光，化作一柄金色道剑，斩向那些锁链！

道剑所过之处，锁链纷纷崩断！那些扭曲的面孔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青烟消散。

猿岳感受到束缚减弱，精神大振，战猿法相爆发出更加恐怖的力量，配合叶凡，内外夹击，将身上的锁链一根根挣断、震碎！

然而，就在大部分锁链被清除，猿岳即将脱困之际，异变再生！

源眼深处，一股更加古老、更加深沉、充满寂灭与终结意味的意志，似乎被他们的行动惊醒了过来。

一股灰色的洪流，裹挟着万物终结、宇宙归墟的可怕道韵，朝着叶凡和猿岳的意识汹涌袭来！

这股意志，远比那些混乱的残念和时空碎片要恐怖得多，仿佛代表着这片古地最终极的“幻灭”真意！

“不好！”叶凡和猿岳同时感到神魂欲裂，那股寂灭之意，几乎要让他们的道心直接枯萎，神魂瓦解！

关键时刻，祭坛上，那缕光晕身影发出了最后的光芒，它燃烧了自身最后的执念，化作一道纯净的屏障，暂时挡住了那寂灭洪流。

“快走！带着他离开源眼！我的使命已完成……未来的路……靠你们自己了……”那神念充满了决绝与释然，随即彻底消散。

叶凡知道机会稍纵即逝，一把拉住意识恢复清明的猿岳，借助令牌残余的指引之力，强行脱离了万象源眼的内部空间。

……

祭坛旁，叶凡猛地睁开双眼，脸色苍白，额头见汗，神魂消耗巨大。

而对面的猿岳，则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哇地喷出一口淤血，但眼中混乱与疲惫尽去，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与战意，虽然气息依旧虚弱，但已稳定下来。

“老猿！”王腾上前一步。

猿岳抹去嘴角血迹，看着叶凡，重重抱拳：“叶兄，救命之恩，猿岳铭记于心！”他又看向王腾、段德、金澜，“多谢诸位前来相助！”

段德凑过来，好奇地问：“里面到底啥情况？刚才祭坛上那光晕前辈好像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