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餐桌,却坐到明轻的左边。
林野倒是无所谓,又起身,坐到了南烟左边。
明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今天故意做了南烟喜欢的油焖大虾,并没有像过年那天那般,给她剥好。
他想要知道,她会不会要他剥?
他知道,他不该这样试探她,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却没有想到,南烟从头到尾,都没有夹一筷子。
南淮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南烟那么喜欢油焖大虾,却一口也没有吃,而且还是明轻做的饭。
他疑惑道:“姐姐,你为什么不吃油焖大虾?这可是你第二喜欢的菜。”
南月也觉得奇怪,抬头望向南烟。
南烟听到这话,夹菜的手顿了顿,思索片刻道:
“因为最近胃口有点不好,就不想吃。”
明轻看着南烟,她分明是想吃的,可是为什么却要这么说。
南烟心里一万点伤害,将明轻骂了个遍,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居然试探她。
知道她不喜欢剥虾,也不太会剥虾,就想看她会不会要他剥而已,害得她都要流口水。
南烟几口刨完饭,便上楼进了书房。
书房里,南烟坐在书桌前,正在翻阅着《窄门》。
那句“靠近你就靠近了痛苦,远离你就远离了幸福”。
曾经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她意识到自己爱上了明轻,她才深刻领会到其中精髓。
明轻敲了敲书房大开着的门,直到南烟出声让他进来,他才缓缓进入。
南烟在心里笑他假模假样,她在想,是不是初高中时也这样?
想来,他不是这样的人,但对于她,他都是心口不一。
两人在一起多年,她才改掉他这样的毛病。
明轻将一盘已经剥好的油焖大虾放在她面前。
南烟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尝了一口。
入口瞬间,她便确定,是刚做出锅的。
他总是如此,想来是看出她想吃。
“是林野给你剥的。”
“我知道,”南烟嘴里塞满虾仁,话语含糊不清:“是你剥的。”
明轻这强迫症式的剥法,还摆的那么整齐,特别是虾尾都要朝右边。
这样摆盘,想来没有几个人会如此。
明轻偷看了一眼南烟,她面色如常,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看起来挺开心的样子。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想要知道什么。
南烟知道他想要知道什么,却无法开口。
人长了嘴,却很难用在该用的时候,她开不了口,开口即失声。
书房里一片静谧,只有偶尔的筷子接触到盘子发出的声音,别的什么都没有。
南烟吃完后,明轻便收了盘子,往楼下走去。
南烟摸了摸小腹,想起了去产检时,医生说的话:
“孩子的父亲呢,怎么这么多次,一次都不陪你来?”
南烟知道,每一次,他都会陪着她,只不过是,远远地跟着而已。
她也知道,明轻也去找过林野,让他陪她去产检。
“阿烟,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明轻?为何,我像他一样待你,你也是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林野的话打断她的思绪。
他总是神出鬼没,冷不丁就出现在她面前。
而明轻也是如此,他总是能够抓住她偷吃的时候突然出现,把她的饮食管得死死的。
“他是世间最好的少年,他说,阿因,你不用来找我,需要我告诉我,我就来,”
南烟此刻心情很好,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要么给他一棍,要么沉默相对。
提起明轻,她的眼神变得柔和,满满的爱意。
她双手撑着下巴,笑脸盈盈,接着说道:
“他说,阿因,我不能没有你,病发就发泄在我身上,我只要你好好的,”
“他总是那么温柔,他只需要陪着我,哪怕不说话,也是好的,”
“只觉得,这世间有他,没有什么是过不去,他给我无尽的力量。”
林野见到她深爱他的模样,眼眸深情流转,婉转动听的声音吐出的字句那么扎心,只觉得心碎成一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