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痛哭。
这是他第二次哭。
第一次哭,是因为六岁那年,他眼睁睁看着她坐车远去。
可他连追车的勇气都没有,连说一句“记得给我打电话”的勇气也没有。
他觉得没有必要。
他是多余的,他没有任何可以留下她的筹码。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无力。
而南烟以为,他是因为他的母亲,或者因为命运,才哭泣。
可他说,他是因为她才这样哭。
第一次,
每一次,
哭泣都是因为她,也只会为了她。
她让他心疼,他是为她哭泣。
他说,他是没有眼泪的人。
可他却一直在哭泣。
他心疼她,从初见开始,他就心疼她。
“明轻,”南烟伸手去抚摸明轻的脸庞,扯着哭音:“别哭,我们现在在一起,应该要开心,干嘛要哭。”
南烟的心好疼,一路走来,他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
以前那个总是挂着温柔笑意、意气风发的少年,变得破碎痛苦、卑微小心。
这一切变化都是因为她。
因为她的病,总是碎他的心。
将他的肆意张扬、书生意气揉碎。
因为她抛弃过他,让他一直害怕他会失去她。
“阿因,”明轻声音沙哑,哽咽着说道:“我有你,确实没有必要哭,可是,你让我好心疼,我的心好痛……”
明轻不停地抽噎着,南烟望着他,心底生出一阵悲凉。
她伸手去脱他的衣服,他看着她,没有阻止她的行为,任由她脱他的衣服。
直到她开始解他的腰上的浅绿纯色领带,他才说道:
“阿因,我现在还是不能碰你,等回家,好吗?”
南烟轻轻“嗯”了一声。
“我不想在这里和你做那件事,隔音不好,被别人听到,”
“而且在这里,你会不自在,会觉得不安心,卫生方面也不够,太多不方便,我怕会让你得病。”
南烟听着他的话,心里一股暖流淌过。
她确实会怕,虽然有他,会做好一切准备。
但她害怕陌生的地方。
她卷着他的腰带,用领带当腰带,是她想的穿搭。
这么奇怪的穿搭,却让他多了一分邪魅狂狷。
明轻起身,从牛津布包里拿出一个黄金做的饰品,递到南烟手里。
南烟拿着那饰品,反复端详,心生疑惑:
“这是什么首饰,手镯太大,项圈也不会这么小,是什么?”
明轻没有说话,而是挽起南烟的袖子,将其套在她腕部以上、肩部以下的手臂处。
“这是臂钏。”
明轻将她的旗袍中袖放下,薄薄的一层真丝袖里。
臂钏若隐若现,带着一抹不可言说的性感。
南烟知道臂钏的寓意。
它蕴含着对佩戴者的美好祝愿,如平安、幸福、吉祥等。
明轻想要她健康平安,从来都是他的愿望。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饰品,都是带着美好的祝愿。
南烟翻身,缓缓靠近明轻,徐徐吻上他的唇。
明轻一边回应她的吻,一边伸手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处。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限制她的手。
只知道,他很难过。
片刻间,满屋子的忧伤被暧昧所取代。
空气中冒着炽热的缠绵缱绻,越发浓烈。
他吻着吻着,又开始抽湿纸巾擦汗水。
他不爱出汗,却和她亲热时会不停地出汗。
他知道她的洁癖,怕她不喜欢,总是边吻边擦汗。
“不用擦,”南烟握住他的手,胸膛剧烈起伏,喘息着说:“我喜欢,喜欢看你的汗水布满全身,好看。”
“阿因,”明轻抚了抚她的脸庞,咽了咽口水:“你不用为我考虑,最重要的是你的感受。”
南烟双手搂紧他的脖颈,挂在他身上,朝着他的脖颈就是一口。
她没力气,咬一口后,就软下去,他将她抱在怀里,任由她的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