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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轻听到声音,急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虚弱地说道:“阿因,别这样伤害自己,都已经过去。”
“明轻,好可怕,好黑,”南烟抱着头,不停地哭泣:“他离我好近,身上都是他的味道,好恶心,哇,”
南烟捂住嘴,急忙转身跑去厕所。
她洗了澡,才回到客厅。
“明轻,”南烟嗓子干涸,柔声说道:“我扶你回房间吧。”
“好。”
南烟微微弯腰,伸出手,扶住他的胳膊,手臂顺势绕过他的后腰,紧紧搂住,给他支撑。
明轻的腿绵软无力,每挪动一步,膝关节打颤,脚步虚浮。
一个不注意,两人摔倒在地。
明轻眼疾手快,护住了南烟,她重重地砸在他腿上。
“阿因,对不起,”明轻手撑着地,紧紧护着她,闷哼声从喉间溢出:“我好像已经不知道要怎么照顾你,我只会拖累你。”
他的无力感重重地敲击着她,她试着扶了一下他,却根本动不了他。
他看着南烟那般无计可施的模样,心疼更甚,他手一揽,将她抱在怀里。
明轻闭了闭眼,脸上满是苦涩,随即换上微笑,将语调放柔,无力地提议:“去找人来帮忙。”
南烟顿了一会,转身出了门。
明轻静静地躺在地上,目光不经意看到一旁的素描画。
那是他打篮球,最后投下一个三分球时的瞬间,被南烟拍了下来。
她回来就画了这幅画。
画上的他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妥妥的少年风华。
可现在,他只是一个废物。
连摔倒,也起不来的废物罢了。
他闭了闭眼,眼泪沿着太阳穴往两边滑落。
他整张脸只剩下苦涩,苦得像发麻的木头。
耳边传来入户门打开的声音,他满心无措,双手握拳,旋即放开。
他的视线艰难地转向门口,没有其他人。
只有南烟。
她带回来一个轮椅。
她真好。
明轻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急忙抹了抹眼泪,装作若无其事。
南烟仰了仰头,再度起身扶他,她将轮椅推到他身旁,让他借力:
“明轻,我只能这样,但是你一定会好的,我等着你像以前那样抱我。”
南烟刚才在门口停了一会,他在难过。
哪怕只是一瞬,她也看到他的难过,以及慌张无措。
他是害怕她会带人来吗?
她知道他有多么骄傲,说出找人帮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只是因为心疼她,他也只能这样选择。
他是为她如此,她当然要保护他。
她不会让他的难堪被别人看到。
他的骄傲尊严,她会守护。
“好。”
明轻这个字,从他的喉咙里飘出,却重重砸在她心上。
她知道,他的骄傲落到地上。
她的少年,第一次如此没有尊严。
何况,她还是他的女人,他更加自卑,更加痛苦。
特别是,他对她的难过与痛苦,无能为力。
连抱她上楼,他也做不到。
这才是他最难受的。
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一寸一寸、慢慢地挪到轮椅上。
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缓慢。
南烟打来温水,轻柔耐心地照顾他,每一寸,她都照顾到位。
躺在床上,南烟望着房间里的摆设,和那个可怕的地方几乎一模一样。
南烟的身体忍不住颤抖,明轻感受到她的异样,伸手搂住她。
“阿因,别怕,”明轻抚了抚她的发丝,软声安慰:“我在呢,这是我们的家,不是那个可怕的地方,有我。”
一晚上,南烟时不时身体抽搐,时不时发疯,时不时啃咬明轻。
将他满身都咬出血痕。
他都受着,任由她发疯,一如以前她病发最厉害的时候一样。
折腾一晚上,直到天明,南烟才沉沉睡去。
就算是在睡梦中,身体也时不时地抽搐,嘴里不停地念着:“不要碰我……”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