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秒后，才意识到他在提问。

“你应该知道的，你不是‘治愈教会’的吗”黑姐问道。

“因为我不确定。”李诺看向莱尼，这女人听到“特莉丝”的时候，眼神里会出现和茶白一样的狂热。

“伟大的教宗。”莱尼说道：“特莉丝小姐在百年前的‘天球交汇’中被反向传递到我们的世界，她带着自己的教宗在此处建立了‘特莉丝神教’，后来死于一场战乱，但她的理念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她教会我们要对世间的美好保持相信，要乐观对待身边的一切，最重要的是，她让我们女人洁身自好。”

这时候小舞说道：“现在的娼妓馆子每天都要拜特莉丝之主。”

小舞现在作为一个娼丨妓，工作地点门口就摆着特莉丝的画像，就算身处污秽也要洁身自好，很抽象的理论，对于底层自由职业女性来说，算是给她们一丝心理安慰。

但所有人并不知道，特莉丝的教诲不会传播那么广泛，有其它玄学的事物在远端影响了这个世界的心智。

比如，某个信仰特莉丝的自然女神，她的魔力因子形成了梦魇，传递到了其它与特莉丝有关的世界中，导致了特莉丝信仰的扩大。

啊对，是茶白。

她才是这里特莉丝神教的真正掌舵。

但没人知道这个真相。

玩家这个群体，不管在自己的世界中多接地气，他们的维度只要高起来，会对一些世界会造成无法想象的影响。

传递影响的事物是“魔力因子”，或者叫“能量”。

宇宙存在大量亚空间洞口，这些因子会向着与传递者有关的地方钻。

“所以，特莉丝是好的教会了”

李诺在求证一件事。

“当然。”

莱尼不假思索。

“特莉丝是这个世界少有的……正派的教会。”

……

1887年11月18日。

李诺的意识回到了此处。

“老马，你收集剩下的东西还有消息，暂时别到处露面。”

茶白是看到了特莉丝教会宣传单才过去的。

教会早就不在这座城市了，那么是谁发的宣传单。

李诺用【传送符文】原地消失，从茶白的裤衩里出来，钻出的时候满地是血和内脏。

茶白蹲在地上，目光呆愣，草丛里有用过的【巴洛咯酶】注射剂，【巴洛咯酶】作用是抑制赛博精神病的爆发。

说明她刚刚爆发了赛博精神病。

茶白看到李诺从自己裙子里出来，无神的双目有了微光。

“李诺……我刚才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变成这样了……”

小教堂已经变成了废墟。

满地都是残肢和血。

草地被染成了黑色，有焦烟升起。

这些尸体都不是人，而是怪物，或者说，是《血源诅咒》里被古神影响的野兽。

“你看到什么了”

李诺问她。

但茶白却无助的摇头。

“你别问了……我不能说，说出来我就完了……是信仰被摧毁的那种感觉……”

她不能说她看到了一群“特莉丝”穿着护士短裙装，在教堂里对马尔杰叩拜。

尽管那是幻觉，但说出来就全都完蛋了，特莉丝跪拜马尔杰，而且还穿着护士短裙，这比看到特莉丝和一群男人骑独角兽还要过分的多，信仰也会有七情六欲，但信仰不能跪拜马尔杰。

她爆发了赛博精神病，无法控制自己的把锤子抡向了教堂，缓过神的时候，只剩下怪兽的尸体和变成了废墟的教堂。

“你该不会看到特莉丝和马尔杰玩游戏了吧”

李诺是谁啊，论抽象，他脑子里一大堆，当然能猜到个大概。

茶白深吸一口气，点头。

李诺看向那个小教堂的废墟。

“是幻觉，而且是有预谋的幻觉，一般来说，有这种本事的，是‘死亡回廊’。但不排除是原住民搞得事情。”

【埃米尔的面具】显形。

他拿出刚刚买来的【慈悲诅咒的血宝石】，拍进面具里。

【“埃米尔的面具”的唯一孔位已承载“慈悲诅咒的血宝石”】

【看清“空间幻境”】

这一刻，天地光景变暗。

以教堂废墟为中心，扩散出一圈梦境，把整个城市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