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密室外,山风骤停,连铜灯的绿火都凝滞不动。
而千里之外,各地隐居的张家人,几乎在同一刻猛地抬头。
——云南深山,一座古宅中,一位张家族老正闭目打坐,忽然浑身一震,猛地睁开眼,眼中血丝密布。
“不……不可能!”他颤抖着摸向胸口,那里本该如铁石般稳固的心跳,竟开始紊乱,“我的血脉……在消散?!”
——海外张家,张海客正盘膝而坐,手中把玩着一枚青铜铃。
铃声未响,他却忽然蹙眉,抬手按住心口。
“……怎么回事?”他低语,眼中闪过一丝惊疑,“我体内的麒麟血……在退?”
他并未感到死亡的逼近,但那股与生俱来的力量,正缓缓从四肢百骸中剥离,如同潮水退去,留下干涸的沙滩。
——东北某雪原,一位隐姓埋名的张家后裔正在猎熊,忽然脚下一软,猎刀脱手。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曾能徒手撕裂虎豹的筋骨,竟在微微发抖。
“我……我不是张家人了?”他喃喃,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江南小镇,一位中医正在煎药,药罐“砰”地炸裂。他怔怔看着炉火,忽然泪流满面:“我爹……我爹当年说,只要血脉还在,我就是张家人……可现在……”
而在张家祖地的密室中,张起灵缓缓闭眼。
他能“感觉”到。
那无数条血脉的连线,如同蛛网般遍布天下,此刻正一根根断裂。
有些断裂时无声无息,有些则带着剧烈的挣扎与恐惧,有些……甚至带着一丝解脱。
他并未看到那些人的脸,但他知道,有些人,正在死去。
那些族老,那些一生信奉“血统至上”的古董,他们的生命早已与张家血脉融为一体。
血脉一断,生机随之枯竭。
云南那位,缓缓倒下,手中还紧握着族谱,口中喃喃:“我不该……逼死扶林……我不该……”
海外张家,张海客缓缓站起,望向远方,眼中竟无悲痛,只有一丝释然。
“原来如此……”他低笑,“小鬼,你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