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宁的话音未落,二京突然拔枪!
可他动作再快,也快不过黑瞎子。
一道黑影闪过,二京只觉手腕一麻,枪已脱手。
下一秒,脖颈被扣,整个人被掼在地上,脸贴青砖,动弹不得。
几乎同时,张海客一脚踹出,正中吴二白胸口。
吴二白猝不及防,踉跄后退,竟被踢得翻了个滚,狼狈不堪。
他挣扎着爬起,看向解雨臣,声音颤抖:“小花!九门同气连枝!你当真袖手旁观?”
解雨臣放下茶壶,神色淡漠:“吴二爷,我八岁当家,这十几年经历的种种,可有人念过‘同气连枝’?若不是我知道真相,我可是你们计划的一环,吴邪的钱袋子?”
他微微一笑,眼中却无半分温度:“如今,我只是看戏罢了。”
吴二白如遭雷击,脸色惨白。
他就知道,张启山和张日山都逃不过,他们怎么可能逃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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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吴三省和解连环被张海客都送往青铜门。
临行前,两人回头望了一眼,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
他们知道,青铜门后的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而吴邪,从青海回来后试图去找过张起灵,但在他眼里张起灵向来是个撒手没。
没找到也就回了吴山居,现在一天是在吴山居的院子里晒晒太阳啥的。
他浑然不知自己已被亲人用九成家业换回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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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雅医院。
张日山已能下床走动。
这日清晨,尹南风带来一盆新开的山茶花,红艳如血。
“姑奶奶生前最爱这花。”她将花放在窗台,“说它开得烈,活得真。”
张日山望着那抹红,忽然道:“南风,你说……佛爷若知道今日结局,会不会后悔?”
尹南风沉默片刻,轻声道:“他不会后悔算计,只会后悔怎么没做的更加彻底。”
她转身,目光坚定:“所以,我替姑奶奶讨回了体面。这就够了。”
张启山?谁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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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家西苑,夜色渐浓。
四人围坐于庭院凉亭。
桌上摆着温酒、小菜,还有几碟刚出炉的点心。
黑瞎子叼着烟,手里却捧着一杯热茶,一副吊儿郎当又享受的模样。
“美人儿,”他含糊不清地问,“吴三省真送进去了?”
妤宁点头:“今早已到长白山脚下。张海客亲自押送。”
“啧,那地方,十年……怕是出来就是具枯骨。”黑瞎子咂嘴。
张起灵垂眸,忽然道:“他若活着出来,便算赎罪。”
众人一怔。
解雨臣轻笑:“小哥还是心软。”
妤宁看他一眼,柔声道:“你总想着给人留条活路。”
张起灵没答,只是端起茶盏,小口啜饮。
月光落在他脸上,映出一丝难得的温和。
“吴邪呢?”黑瞎子忽然问。
“他在吴山居。”妤宁道,“没人会动他。”
“聪明。”解雨臣点头,“让他做个普通人,比什么都强。”
黑瞎子嘿嘿一笑:“那咱们接下来干啥?霍家?”
“不急,才把吴三省和解连环送进去。”妤宁望向远方,“钝刀子割肉才会疼不是?”
夜风拂过,吹动她耳后的银蝶,闪烁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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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家西苑深处的庭院被一层薄雾笼罩,檐下灯笼投下暖黄光晕,在青石板上晕染出斑驳的影。
风过处,竹叶沙沙,似低语,又似叹息。
整座宅院静得如同沉入水底,唯有远处更鼓声隐约传来,提醒着时间仍在流动。
妤宁与张起灵并肩穿过回廊,脚步轻缓。两人皆未言语,却有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
自有些事事尘埃落定,张起灵虽已恢复全部记忆,可那层千年孤寂仍如薄霜覆于眉宇之间。
不是冷漠,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疏离感,仿佛他始终站在人间之外,静静旁观。
推开房门,室内早已备妥:熏香袅袅,床榻整洁,窗边案几上燃着一盏青瓷小灯,火苗安静地跳动。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板上织出细密的格纹。
张起灵径直走向窗边,背对着她站定。
他身形清瘦,肩线笔直,月光勾勒出一道孤绝的轮廓。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直抵那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