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强忍著恐惧,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奉我们总管之命,来找你。”
赵山盯著那块令牌,眼神闪烁了一下。
“官府的人找我做什么”他冷笑一声,声音沙哑,“我现在忙著杀蒙古韃子,没空搭理你们!”
“我们总管说,你这样杀,杀到死,也报不了仇。”探子鼓起勇气,大声说道,“蒙古人有三万,你杀得完吗他们背后,还有更厉害的罗剎鬼!你想让你全村老小的在天之灵,看著你像个野兽一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林子里吗”
赵山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探子知道,自己的话,刺中了他的痛处。
“我们总管说了,”探子趁热打铁,“他可以给你一个真正的机会。他会给你一支一百人的队伍,他们都和你一样,是最好的猎手,家园被毁,至亲被杀!他会给你们最好的武器,最快的马,最锋利的刀!他还会给你们提供蒙古人和罗剎鬼的动向,让他们在哪里吃饭,在哪里睡觉,都一清二楚!”
“他不要你们去衝锋陷阵,只要你们做你们最擅长的事情——潜伏,侦查,下套,放冷箭!用你们的方式,把那些侵略者,一个个,全部送到地狱里去!”
“你的仇,朝廷帮你报!你,愿意吗”
赵山沉默了。
他那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探子,仿佛要將他看穿。
良久,他那紧握著砍柴刀的手,缓缓鬆开了。
“你们总管……是谁”
“天算司,张金宝。”
赵山咀嚼著这个名字,然后,他咧开嘴,露出一口被菸草熏得发黄的牙齿。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好。我跟他干。”
“从今天起,我赵山的这条命,就是他张金宝的。”
“只要能杀光那些狗娘养的韃子和罗剎鬼,让我做什么都行!”
三天后,在寧远城外的一处秘密营地里。
一支由一百名精壮猎户组成的特殊部队,正式成立。
他们就是“山林斥候”的第一批成员。
张金宝站在他们面前,只说了一句话。
“从今天起,你们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號。你们的任务,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悬在敌人头顶的眼睛和尖刀!去吧,用敌人的血,来洗刷我们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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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辽阳城。
曾经繁华的大夏都护府,如今已经变成了沙俄与蒙古联军的临时大本营。
城內,隨处可见巡逻的蒙古骑兵和金髮碧眼的沙俄士兵。汉人的商铺被洗劫一空,门板上还残留著暗红色的血跡。空气中,瀰漫著烤肉、马粪和烈酒混合在一起的古怪气味。
都护府衙门,原本是宋长庚办公的地方,此刻,却被两个新的主人占据。
东边的暖阁,属於蒙古大汗,铁木真。
西边的正堂,则被沙俄將军,伊凡谢苗诺夫,改造成了他的指挥部。
此刻,正堂之內,一场激烈的爭吵正在进行。
“將军阁下!我再说一遍!我们应该立刻南下,趁著大夏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鼓作气,拿下山海关!”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哥萨克军官,他情绪激动,挥舞著手臂。
“只要我们控制了山海关,整个华北平原,就等於向我们敞开了大门!那里的財富、女人,足够我们享用一百年!”
“愚蠢!”
坐在主位上的伊凡谢苗诺夫,冷冷地打断了他。
伊凡约莫四十多岁,身材高大,有著一头灿烂的金髮和鹰隼般锐利的蓝色眼睛。他穿著一身笔挺的沙俄军服,胸前掛满了勋章,脸上带著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慢。
他端起桌上的银杯,抿了一口来自法兰西的葡萄酒,慢条斯理地说道:
“安德烈,你的脑子里,除了劫掠和女人,还能不能装点別的东西你以为大夏帝国,是西伯利亚那些未开化的部落吗”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地图前,用马鞭指著山海关的位置。
“这里,是天下第一雄关!城高墙厚,易守难攻。更重要的是,大夏皇帝,那个叫陈平川的年轻人,绝不是个傻子。辽阳失陷的消息,现在肯定已经传到了他的京城。你信不信,现在至少有十万大夏精锐,正在开往山海关的路上”
“我们这点人,去硬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