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老式铜炮,被炸得四分五裂,土崩石解。
小岛津光久只觉得脚下的天守阁,都在剧烈地晃动。他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完了。
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他做梦也想不到,大夏的报復,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烈。刺杀的消息,恐怕都还没传到这里,大夏的舰队,就已经兵临城下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大夏人,根本就不需要证据!他们早就想对自己动手了!这次刺杀,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藉口而已!
“快!快!升白旗!投降!”小岛津光久发疯似地嘶吼著。
然而,已经晚了。
大夏的舰队,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一轮又一轮的炮火,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而冷酷地收割著鹿儿岛城內外的一切军事目標。
城墙在崩塌,房屋在燃烧,武士们在绝望地哀嚎。
半个时辰后,炮击停止。
数千名身穿蓝色军服的大夏海军陆战队员,在蒸汽登陆艇的运送下,衝上了海岸。他们没有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便轻易地占领了这座已经化为一片火海的城市。
在藩主府的废墟中,士兵们找到了已经嚇得大小便失禁的小岛津光久。
同样的一幕,也在长州、土佐等藩国上演。大夏的雷霆打击,是全方位的,立体的。陆军在江户清洗,海军则直捣黄龙,將那些自以为天高皇帝远的大名,一个个从他们的老巢里揪了出来。
消息传回江户,那些还在观望、还在犹豫、还在心存侥倖的旧贵族们,彻底崩溃了。
他们终於明白,时代,真的变了。
那个可以凭著几分实力,就敢和中央叫板的战国时代,隨著大夏帝国的降临,已经一去不復返了。
他们成群结队地,涌向了德川家康的府邸。
这些人,前几天还对德川家康阳奉阴违,甚至在背后咒骂他“卖国”。
此刻,却一个个跪在府门外,哭天抢地,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只求德川家康能看在同为倭国贵族的情分上,去向丁远总督求个情,饶他们一条狗命。
德川家康府邸的大门,紧紧关闭著。
他没有出来,只是派人传了一句话。
“当初,老夫劝过你们,要顺应时势,要敬畏天朝。你们不听,还暗中行此等卑劣手段。如今,大祸临头,却又来求我”
“这是你们自找的。老夫,也无能为力。”
冰冷的话语,如同数九寒冬的冰水,浇灭了所有人的最后一丝希望。
他们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是啊,这是自找的。如果他们当初能听德川家康的劝告,主动配合新政,放弃一部分利益,何至於落到今天这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悔恨,如同毒蛇,啃噬著他们的內心。
三天后,德川庆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当他得知这三天里发生的一切时,久久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著窗外,看著那些被大夏士兵押解著,走向刑场的旧贵族。
那些人,曾经都是高高在上的大名、旗本,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等待著被宰割的命运。
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同情。
因为他知道,这些人不死,倭国的新生,就无从谈起。
丁远总督,用最血腥、最直接的方式,替他扫清了改革道路上,最大的一块绊脚石。
又过了七天,丁远在江户城外的广场上,举行了一场公开的审判。
小岛津光久、毛利纲广等十余名罪大恶极的藩主,被押上审判台。丁远亲自宣读了他们的罪状:阴谋作乱,行刺重臣,违抗天朝,条条都是死罪。
隨著丁远一声令下,十几颗人头,冲天而起,鲜血染红了广场。
数万名被组织前来观看的江户民眾和残余的武士贵族,看到这一幕,无不噤若寒蝉。
丁远走上高台,目光扫过全场,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天起,凡大夏皇帝陛下之政令,即为倭国之国策!凡总督府之新政,即为倭国之律法!谁敢再阳奉阴违,暗中作梗,这就是下场!”
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身后一片死寂。
这场被后世倭国史学家称为“江户血之周”的事件,以旧贵族势力的彻底覆灭而告终。
所有反对的声音,都被铁和血,清洗得一乾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