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娘目送着大嫂的身影出了客厅,在心里感叹一句,不得不说,冯家男子在妻子面前的品行是真的没话说。
公公婆婆相濡以沫大半辈子,挣下偌大的家业。公爹只有婆母一个妻子,而且事事以婆母为先。
大伯哥本来和张娘子过得好好的,偏生张娘子不安守本分落得被休的下场。
大伯哥如今娶了大嫂,夫妇二人一起抚养三个孩子长大成人。大嫂待三个孩子如同亲生,大房的日子可算苦尽甘来。
禾娘捧着婆婆新送给她的步摇,粉色的东珠饱满圆润,恰似她此时的心情,冯氏家族终于圆圆满满!
在老宅用了午膳,一家三口才坐马车回到桂花巷的家。
天气变冷,禾娘也没了逛云城的心思,每天在家里陪伴一天天长大的儿子。
冯铭轩则和管家一起筹备儿子周岁宴的事,虽然离正月还有两个月,年底的事多,也就是一转眼的事儿。
十月的最后一天,冯铭轩抱着冯修鸿进入前院的客厅里,客厅里燃了炭盆,父子俩坐在地毯上。
冯修鸿现在爬得很快,爬累了也会坐着休息,还会抓住椅子试图自己站起来。
冯铭轩见儿子的腿部力量不错,也就出声鼓励道:“鸿儿乖,就这样练习站起来。”
爬和站的区别大,需要力气支撑和平衡技巧,小家伙还没站起就一个屁墩坐下,地上铺了软毯,跌坐也不会疼。
小家伙稍稍歇息一会又攀着椅子练习站起。
管家来到客厅门口禀报道:“二少爷,亲家老爷来了!”
冯铭轩立即问询:“可有去二院告诉二少奶奶?”
“有的二少爷,菊韵嬷嬷已经去了二院!”
冯铭轩抱起冯修鸿道:“鸿哥儿快去瞧瞧,外祖父来了!”
府门口,胡老二正把带来的羊和鹅从骡车里赶下来,还有半篮鹅蛋。
两个护院帮他抬起两口箱笼往客厅走。
冯铭轩见了铁皮箱笼有些诧异,不赞同的道:“岳父,您每次来家里都给我们送东西,家里庄子上都有,不缺这些。您留着卖银子吧!”
胡老二呵呵笑道:“我来见外孙也不能空手不是,我见邹东家的酒楼里,新出的菜品那个炸羊排就很不错,我就给你带头羊来让你们也做着尝尝!”
青娘子打了一盆温水来供亲家老爷洗手。
胡老二洗干净双手,再拍拍身上的灰尘,接过女婿怀里的小外孙抱进怀里。
冯修鸿任由外祖父抱着,还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冯铭轩带岳父进入客厅坐下饮茶,他瞧着两个箱笼不解的问道:“岳父,这箱笼里又是甚好东西?您还给我送了两箱!”
禾娘也进了客厅,见了胡老二立即笑道:“阿爹您来了,天冷,您可要多穿些!”
胡老二把冯修鸿抱坐在腿上,笑道:“邹东家把羊皮卖给了外地的皮料商人,那商人送给他几件羊皮袄子,他给了我一件,可暖和了!咱家的羊卖给邹东家几年了,他卖羊皮可赚了不少,这不,他给羊也抬了价。以前一头羊给我四两,现在多了五钱银子!”
“诶呀!阿爹,邹东家真仗义!”禾娘高兴了,“一只羊多五钱银子,现在一年能多百来两银子了!”
“那可不!”胡老二乐呵呵的道,“今年已经卖给邹东家八十只羊了,喜盈门酒楼二百只。喜盈门酒楼给的价和邹东家一样!
这都是轩儿的功劳!邹东家和喜盈门的东家都是看在轩儿的面子上才照顾我!”
胡老二是个敞亮人,他的心里清楚得很,不是女婿的美酒结的善缘,谁买他一个乡下大老粗的账?
禾娘打开箱笼盖,只瞧一眼立即盖上道:“阿爹,你把家里的银子都带来做甚?”
当初相公家送去的提亲礼,每个粮袋里都藏着银子,她和阿爹在深夜把所有的银子都装进箱笼里,埋在泥坯院子的底下。今日阿爹带了两箱来,家里仅剩一箱了。
胡老二从怀里摸出一小叠面值不一的银票伸到冯铭轩面前道:“轩儿,银票和现银一起是八千两。五月我们一起去府城给三郎提亲,当时准备的聘礼都是找你借的银子。
这几日,小雨管家把家里的二进院都建好了,我让四蛋算过了,欠你的银子一共八千两。轩儿点点看,够不够?不够的话过几日我进城里再给你送来!”
冯铭轩推辞道:“岳父,我是您的女婿,也是您的半子。三郎成亲是大事,我这个姐夫花些银子也在理,银子就不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