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半夜禾娘睡着时感觉到了胎动。她刚将手放到肚子上,这细微的动静立即让冯铭轩醒神,轻声问道:“娘子可是有些不适?”
禾娘高兴的道:“相公,孩儿动了!两个都动了!”
冯铭轩轻轻掀开被子,欠起身仔细盯着禾娘的肚子,五个月的孕肚,比怀长子时稍大些。果然,圆圆的肚子上,左右两边同时起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圆包!
冯铭轩起身,坐在禾娘身边,将双手轻轻覆上鼓包处,声音温软:“孩子们,我是爹爹!”
那温柔且小心翼翼的话语,令禾娘的心软成了一汪温水。
肚子上的鼓包消失了,接着同时起了一个稍大一些的鼓包,似是在回应冯铭轩。
饶是看见过怀冯修鸿时的胎动,夫妻俩见双胞胎同时胎动了,心里的激动无以言表。
禾娘一激动,肚子里的孩子又动了动。
禾娘觉得肚子有些微微痛意,担心动了胎气,她立即缓了缓心神,轻轻的呼气吸气,半盏茶的时间后,肚子里的痛意消失,孩子也安静下来了。
夫妻俩重新睡觉,快睡着时,冯铭轩提醒自己明天得去请石稳婆来给娘子安胎保胎了。
禾娘怀双胞胎的消息并没有在云城传出去,只有自己家和刘逸凡家知晓。
夫妻俩决定,向石稳婆隐瞒怀双胎的真相,且看她能不能把出怀有双胞胎的脉来。
冯铭轩亲自去城西青竹巷石稳婆家,请石稳婆再次给禾娘安胎。
见了冯铭轩登门,石稳婆立即眉开眼笑。
给冯家接生,接生的银子给得多,赏钱也多,加上佳酿和料子,接一家的活儿,强过云城小门小户几十家。
果然,冯铭轩这次拿出两锭金元宝,十两一锭。比前年整整多给了十两黄金!
石稳婆摩挲着金元宝笑道:“冯二少,老身接生都是十两银子,你给这二十两黄金,嘻嘻,太多啦!就是安胎、保胎、接生也用不着二十两黄金啊!”
冯铭轩微笑抱拳道:“婆婆,值得!您的名气大,您的安胎、保胎的手段高明,再加上接生快!小可请您老坐镇,安心!”
石稳婆乐得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儿,笑道:“去年接生二少的长子时,老身就说了两年后再去你家接生!现在二少夫人的孕胎满了五个月,刚好明年三月孩子出生!
二少啊!老身的年岁大了,本来接生的活儿都教给了小儿媳沈氏。二少出的银子不少,老身还是亲自替二少夫人安胎、保胎、接生吧,顺便带小儿媳一起学学!”
冯铭轩颔首道:“小可请婆婆只求得妻儿平安。至于带婶子同去,这是婆婆的私事,您自行作主就是!”
石稳婆立即起身,带小儿媳沈氏出门,上了自家的驴车,跟在冯家的马车后面去了桂花巷冯府。
禾娘再次见到石稳婆,觉得她还如前年见到的差不多。精神矍铄,满头银丝挽成一丝不苟的圆髻,手中还是拄着紫竹杖,杖头挂着一串晒干的紫苏穗。
石稳婆离禾娘还有一丈远,也在打量禾娘,气色尚好,就是肚子么,比平常五个月的肚子稍大些。
石稳婆脸上的笑意减了一分,按理说冯二少夫人怀的是二胎,有了生子经验,会控制口腹之累,不让胎儿过大!可这五个月的孕肚比平常见过的肚子大,就是胎儿的个头大,对于生产时就会加大难度!
罢了,既然接下了接生银子,也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相互见礼后,依石稳婆的吩咐,禾娘被相公搀扶到软榻上躺下。
石稳婆从禾娘的脸上瞧到肚子上,除了肚子稍大一些,孕相极好。
说到底还是冯二少细心照顾的功劳!
女人啊,遇上疼惜你的男人,你才是个女人!否则啊,就是正妻身份在男人的眼中也不过是婢女,以服侍男人为首要任务!
石稳婆乐呵呵的道:“二少夫人的孕相不错,面容姣好,鼻准发亮,唇色润得正好。除了孕肚稍大些,又是胎壮母安之相!”
石稳婆这话和两年前初次给禾娘安胎时说的大差不差,冯铭轩的心里这次不慌了,肚子大是有两个孩子的缘故。且看看石稳婆如何把出双胎的脉相来!
石稳婆站在禾娘身边,俯身侧耳贴在禾娘腹上。
寝屋里的丫鬟见状全都放轻了呼吸。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石稳婆的脸上变得古怪起来,她直起身愣在那里,脸上满是疑惑。
沈氏见状,赶紧站在婆婆身边,也俯身侧耳贴在禾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