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慌的站在廊檐上，耳朵贴上窗棂，聆听产房内的动静，只是外间在烧水、熬药、热水打进盆里，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嘈杂的声音不断，冯铭轩的耳力再好也听不见产房里的动静。

沈氏将催产汤倒了一碗，用扇子扇走热气；小杏进来坐在灶前添火烧水，热水已备好两大锅，多备一锅有备无患。

菊韵嬷嬷抱着干净的包袱进来，里面是婴孩的衣衫和尿布。

院子里摆了几张椅子，冯夫人手握珠串快步进入产房，对石稳婆福身道：“老姐姐，老身的小儿媳和两个孙儿全仗您搭救了，等小儿媳生下孙儿后，老身必定重谢！”

石稳婆赶紧搀扶起冯夫人道：“冯夫人您折煞老身了，老婆子做的是接生的活儿必定尽全力！放心吧！二少夫人生得快！”

冯夫人对沈氏颔首示意道：“有劳了！”

沈氏笑道：“冯夫人不必忧心，您去院子里坐下吃茶，等着抱孙子孙女吧！”从二少夫人怀孩子五个月起，一直是她们婆媳安胎保胎，胎位正，胎儿的个头不大，真的不会有危险。

她们接生过脐带绕颈的、脚丫子先出生的、屁股先出来的、胎儿横位的……这些才是凶险之兆，经她们婆媳之手，按摩产妇的肚子，慢慢调整胎儿的胎位，最终使得孩子顺利出生，当然这个过程很漫长，产妇承受了太多的痛楚。

冯家的二少夫人怀孩子时就都调整稳妥了，生的时候只等开生门，生出孩子即可。

石稳婆的从容和镇定，产床上的禾娘记起了生长子时的经历，今日她只要重温一次就能生下她的小儿女，忍受痛意的同时她甚至有些好奇，先出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