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山看着派出所门前的灯光,“走到这个地步,暗牌已经打成明牌,谁也不敢轻易改牌局,林楚茵不会有事的。”
柳眉点点头,“那柳吉元呢?”
四目相对。
陈常山道,“他的牌打完了。”
柳眉刚说声好,话锋一转,“不对,他应该还有一张牌。”
“哪张牌?”陈常山问。
“我爷爷。”柳眉道。
陈常山一拍脑袋,忘了这茬,柳吉元再不济也姓柳,是柳家的孙子,柳吉元如果去了医院,在柳眉爷爷面前哭诉,柳眉爷爷不可能无动于衷。
“我爷爷现在的情况禁不起大折腾了,我得赶紧去医院。”柳眉道。
“我陪你去。”陈常山回应。
柳眉点点头。
车立刻启动,赶往市中心医院。
此刻,江城一栋别墅里。
柳吉元正面色灰暗得放下手机。
坐在对面的杨长林忙问,“怎么样?”
柳吉元讷讷道,“我被李远达涮了,他根本没把人送过来,而是送到了市府路派出所。
市局的王文生亲自督办这个案子,纪委应该也很快会介入。
李远达这个混蛋!”
柳吉元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哗啦!
茶杯摔裂。
柳吉元的脸也随即变形,“长林,我现在只能靠你了,你再和杨主任说说,让他和王文生说一声,让林楚茵在派出所闭嘴。
最好人就在。”
杨长林打断他的话,“老柳,你是急糊涂了还是真糊涂,王文生一直是肖天河的人,以前他在我老爷子面前就是阴奉阳违,现在给他打电话,只会适得其反。
我和老爷子为了你的事,已经够尽心了,让你拿一个项目去做交换,你被陈常山拒绝也就算了,连李远达也能把你涮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林楚茵的视频都上热点了,你连一个女人和一个耍笔杆子的都玩不过,你让老爷子还怎么帮你说话!”
咚咚!
杨长林重重敲了两下桌子。
柳吉元脸色更加灰暗,“是我失算了,李远达和林楚茵都会变卦,肯定是陈常山在背后捣鬼。
陈常山,我饶不了你!”
哗啦!
又一个茶杯摔落在地。
柳吉元气得呼呼喘气。
杨长林看着满地碎片,沉默片刻,“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还是先想想接下来怎么应对?
林楚茵对你的事到底知道多少?”
四目相对。
柳吉元道,“具体多少我不太清楚,开始我们的婚姻就是笔没有感情的交易,特别孩子流产后,因为孩子的事,她心里就对我有怨恨。
这我心里清楚,所以飞远那边款项,我就特意骗她,让她用她的银行卡把钱收了。
事后,我才和她说清楚,告诉她,这是笔行贿款,出了事,她也得进去。
她虽然是个好老师,也擅长写文章,但对社会和圈里的事并不懂,所以她当时害怕极了。
这么多年,我也用这事控制她,不让她把孩子流产的真相说出来。
但我知道她心里对我的怨恨始终没消除,随着我们婚姻关系越来越冷漠,她对我的怨恨也有增无减。
我也时刻防着她,但毕竟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再防,我的一些事她也会知道,视频里那些事,她都没说错。
纪委真要把那些事一一核实就足够我进去了。
我爸生前就告诉告诉我,婚姻千万不能成为交易,否则早晚有一天会被交易反噬。
可我没听他的,今天才变成这个局面。”
柳吉元把双手伸进头发里,头重重垂下,满是懊悔。
杨长林也长叹一声,“飞远公司的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连当事人都不在了。
现在谁查也查不清楚。
只有你手里有证据,凭着这个证据,你能让林楚茵闭嘴多年,难道林楚茵现在就不怕失去自由了?”
柳吉元抬起头,两人再次目光相对,柳吉元道,“我一直认为林楚茵很柔弱,我也以为通过飞远公司的事,我已经完全控制了林楚茵,即使离婚了,她也得听我的。
可我现在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