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三也从城门上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十来位体型瘦弱的汉子。
“呵呵,你们不会。在本阁看来你们都是走投无路了才选择了如此,并不是什么坏人。”
“你就是李三吧?跟本阁说说你们为何要攻占县衙。”
定了定心神,张书缘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一些。
说句实话,他不怕是假的,这自古以来民变就是不讲道理的,一句话说不好,轻则人头落地,重则屠城灭杀。
“好,既然大人不惜性命,那鹅就给你讲讲……”
原来,这李三是城中一户李姓员外的长工,由于儿时母亲与父亲相继离世,只有一个奶奶将他给拉扯大,但到了他十岁那年,他奶奶也因病去世了。
在他最后的亲人离开前,为了给他找个生计就把给他卖到了李员外家中。
起初,这李员外还是有些不错的,可有一天,那李员外的儿子死在外面,于是他整个人就性情大变了,认为是下人害死了自家儿子。
所以他便对下人是动辄打骂,更对长工是极尽所能的苛责,当然工钱更是一降再降。
再到了后来,随着灾年到来,田里是颗粒无收,但那李员外为了粮食,不但不给他们发工钱了,还反过来要求他们把儿女给交上来,说什么要给他们的儿女找一个好的去处……
对此,李家的下人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谁愿意把自己的儿女给外人呢?而且他们也知道他姓李的想干什么,无非是想把他们的儿女给卖了换钱。
所以,自去年开始,李三就联络起了亲朋好友反抗,可谁成想那县衙老爷不但不管,还让人把他们给打出了县衙,几个兄弟更是被打断了手臂……
这就是他李三的故事。
而响应李三闹事的大多数人也都是有着差不多的遭遇,不是被城内几个大户欺压,就是因为欠了他们的钱,被他们抢了儿女。
当然更多的人则是因为没有吃的了……
静静的听完他们的话,张书缘那一张脸黑的就跟墨水一样,恨不得现在就去扒了他们的皮。
“还有呢?”
“还有就是他们几家大户每家都有粮,但他们却不给鹅们施舍,哪怕鹅们这群泥腿子跪下来求他们,把儿女给他们,他们还是照样不给!”
李三是红着眼睛,一副咬牙切齿的神情。
了解完了事情的始末,张书缘是深吸了口气道。
“走,带本阁去找那几户!”
“好!走!”
李三大手一挥,就领头走了出去。
来到城中的最大一户李家,张书缘就懵了。
只见这宅院造的很是恢弘,其奢华程度完全不输于山西那边的财主。
“开门!”
看了一眼,张书缘就让百姓去开门。
可百姓刚一上前,那门内跟墙上就伸出了五六只黑管。
“我草!火绳枪!!”
看到这一幕,张书缘简直就傻了在原地。
“怪不得历史上陕西起义军压不住,原来是他们玩的这么花……”
一瞬间,他就想到了这些枪的由来。
“都回来。”
赶忙的叫住他们,张书缘独自就走了出去。
“喂,叫你们老爷滚出来!”
“你谁啊,凭什么叫鹅们老爷出去,你算哪根葱?!鹅告诉你莫要在前进一步,再前进老子就开枪了!”
“呵呵,我算那根葱,还敢开枪,你给本阁睁大狗眼看看我是谁!”
说着,张书缘就便从袖子里掏出了宫里的令牌。
金灿灿的腰牌拿在手中,随着太阳的照射是直晃人的眼睛。
看到这腰牌,那院中的人顿时就慌了,连滚带爬的就去喊人了。
不大一会儿,那李员外就着急忙慌的走到了门口。
虽然是到了门口,但他却是不敢出来,生怕会被百姓给撕了。
“李秋水还不滚出来?难道是想让本阁亲自动手抓你?”
听到张书缘的怒喝,那李员外自知是躲不过去了,只得是乖乖的走了出来。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让人杀了张书缘,但杀是好杀,但杀完的后果他扛不住,虽然他李家祖上是有朝里的关系,但要知道一位内阁成员可不同于普通的大臣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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